正文 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 第83节
“他还不知道?”琴师开门见山地问道。
裴斯远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了琴师问的是什么。
对方一直都知道余舟有孕一事,只是从未当面戳破过。
“与你何干?”裴斯远反问道。
“你怕他知道真相怨恨你?还是怕他承受不住动了胎气,一尸两命……”琴师问道。
裴斯远听到他口中“一尸两命”那字眼,眸光骤然一冷,警告道:“我劝你慎言。”
“你说法子是他提出来的,但我想你应该没那么好心,会千方百计救我的命吧?”琴师问道:“你想拿我当祭品,在我身上先试试这法子,再去救他。”
裴斯远冷笑道:“我不在意你的死活,这很难理解吗?”
“说得也是。”琴师道:“但我想,你应该更希望我能活着吧?若我死了,你的小起居郎只怕也未必能安然无恙。”
“你是生是死我的确不怎么在意。”裴斯远道:“但他在意。”
琴师闻言一怔,眼底的嘲弄之意登时消散了大半。
他是个聪明而敏感的人,所以轻易便能通过所知的信息,推测出裴斯远的心思。
可他也知道裴斯远说的没错,余舟对他的关心是丝毫没有杂念的。
那个与他萍水相逢的小起居郎,的的确确只是希望他能活下来而已。
“改日能让我去看看吗?”琴师问道。
“再说吧。”裴斯远看了他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院外的巷子里,余舟正立在一颗树下比划着自己的肚子。
裴斯远见到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忐忑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余舟一手依旧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叹了口气道:“我在想七个月就这么大了,若是真到了足月,岂不是会更大?”
“别瞎比划。”裴斯远一手攥住他手腕,将他的手从肚子上挪开。
“他真的很勇敢。”余舟叹了口气道:“这要是我,平白无故变成这样,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活下去,我吓也要吓死了。”
余舟说着又忍不住想去摸肚子。
裴斯远眉心一跳,强行攥住他的手腕道:“他不会有事的。”
“嗯,我也相信章太医他们肯定能救他。”余舟道。
裴斯远想到他方才说的那番话,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不过他很快掩住了情绪,朝余舟道:“他说想去大理寺看看。”
“看什么?”余舟问道:“看章太医他们给牲畜试剖吗?”
“嗯。”裴斯远点了点头。
余舟想了想,道:“也对,换成是我我肯定也想去看看。”
“为什么?”裴斯远忙问道。
“他又没见过这些事,估计今日也是头一回听说,你不让他看看,他只会胡思乱想,说不定臆想出来的比实际情况更可怕。”余舟道:“让他看看,说不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反倒不那么害怕了。”
毕竟琴师那性子非寻常人可比,余舟甚至觉得对方胆子说不定比裴斯远更大。
“那……”裴斯远想了想,问道:“你想去看吗?”
“我还行吧。”余舟道:“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看不看都行。”
“你怎么会知道?”裴斯远不解。
“想象的。”余舟忙道。
裴斯远闻言倒也没怀疑,他家余贤弟这小脑瓜看着笨笨的,但里头时常会有与旁人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琴师想去看的话,我觉得我可以陪着他。”余舟道。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裴斯远道。
“你不害怕了?”余舟看向他问道:“上回你去,可是吓得半夜都睡不着呢!”
虽然余舟至今也无法理解,裴斯远那日为什么会那么不安,这完全超出了他对裴斯远的认知。
“胆子再大的人,也有怕的东西。”裴斯远侧头看了他一眼。
“这倒是,同理胆子再小的人,也有不怕的东西。”余舟认真地道:“就像有的人胆子虽然很小,但是却敢看杀猪。”
裴斯远被他一句话逗得险些笑出声。
“我要是真害怕,大不了你再哄哄我。”裴斯远道。
“我哄你?”余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怎么哄?”
裴斯远抬手在他额头上一点,道:“好好想想。”
余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耳尖稍稍一红,这下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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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余舟上了马车, 一路上都没理裴斯远。
裴斯远也不逗他,只时不时盯着他看,惹得余舟后来索性掀开车帘往外看, 不给他逗弄自己的机会了。
“哎?”余舟看向裴府门旁停着的马车, 惊讶道:“这不是我家的马车吗?”
裴斯远凑到车帘边往外一看,果然发现余府的马车正停在自家门旁。
“怎么回事?”余舟有些疑惑地道:“小寒是不是来找我了?”
裴斯远目光微闪,扶着余舟下了马车,而后朝门房问道:“府里来客人了?”
“回公子, 是余府的余大人来了。”门房忙道。
余舟闻言吓了一跳, 忙撒开了被裴斯远握住手腕的手。
“我爹……我爹怎么来了?”余舟道。
“可能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吧。”裴斯远安慰道。
余舟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比当日见裴父时还要心虚。
“上次回府的时候, 我记得你不怕你爹啊,今日怎么听说他来了,你这么紧张?”裴斯远问道。
“有吗?”余舟手腕上还有裴斯远方才牵着时留下的余温, 他欲盖弥彰地将手腕在身上蹭了蹭,道:“我没有怕他, 我为什么要怕他?”
裴斯远盯着余舟看了半晌,忍不住挑了挑眉, 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个念头。
两人进了府门之后, 直奔前厅而去。
虽然余舟有点心虚, 但他爹来了裴府, 他总不好躲着。
两人到了前厅门口, 便见小寒正和裴府的一个家仆守在外头。
小寒看到余舟后忙一溜小跑过来,朝余舟和裴斯远行了个礼。
“看来裴副统领待公子是真好, 公子气色都比从前更好了。”小寒道。
余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自己是不是吃胖了?
“我爹来干什么?”余舟问道。
“说是来给裴副统领回礼。”小寒道:“上回裴副统领去咱们府上带了不少东西, 老爷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便让管家备了礼,特意赶在今日休沐送过来。”
余舟朝里看了一眼,问道:“他们说什么了吗?”
“裴老爷一直夸公子呢,旁的倒是没说。”小寒道。
余舟闻言点了点头,跟着裴斯远一起进了前厅。
两人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裴父正滔滔不绝。
“小舟这孩子可是难得啊,乖巧又聪明,文采还好,不像犬子那般愚钝粗糙。”裴父道。
余承闻听到对方夸自己儿子聪明文采好,心中十分无奈,只能干笑两声。
要不是裴父那态度太过诚恳,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在讽刺自家儿子了。
“余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家老爷对余公子很是重视,为了余公子将府里的地砖和花草都重新置办了,就怕余公子住得不称心。”管家在一旁帮腔道。
“这不都是小事一桩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裴父忙道。
余舟闻言看了一眼裴斯远,目光带着几分询问。
他知道裴府的地砖和花草都换了,可他不知道这是为了自己换的。
这难道不是裴父为了补偿裴斯远挨打一事而命人置办的吗?
“哎呀,小舟回来了。”裴父看到余舟和裴斯远,忙招呼两人进去。
裴斯远和余舟朝两人依次行了礼,余舟一脸紧张地走到了余承闻身边立着,像是个做了错事后被请了家长的孩子。
余承闻目光在余舟身上打量了一眼,见他身上穿着新制的浅绿色外衫,那衣服轻薄妥帖,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衣料制成的。再看余舟一张小脸,气色红润,倒是比在家里住着时更饱满漂亮了几分。
余承闻来之前,原本是带着一肚子闷气的,气裴斯远将他儿子霸占着不让回家,也气余舟不自重,没名没分就这么跟着裴斯远乐不思蜀。
但他今日到了裴府,先是听裴父赞不绝口地夸了余舟一通,心里的气算是顺了一半。如今又见余舟这副样子,便知对方在裴府半点委屈都没受,甚至比在家里时被照顾得更好,至此他心里剩下的那一半气,也渐渐顺了不少。
“斯远,你岳……余大人今日特意来看小舟的,你让厨房备好酒菜,一会儿留余大人在府里用饭。”裴父朝裴斯远道。
“不必麻烦。”余承闻忙道:“前几日裴副统领过府带了不少东西,于礼该朝贵府还礼。再加上犬子一直在府上叨扰,老夫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余贤弟你可莫要见外。”裴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