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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解释妙啊,他从前怎么没想到过?不过用神话的角度去解释科学问题,这本身就很玄妙。
太阳为什么是红的,大概就跟白蛇为什么是白的一样,都是不是问题的问题。大约也只有无聊至极的人,才会这么问。
“你认识屋里那位客人吗?”许白的话题转得十分突然。
爬山虎弟弟:认识啊。
许白:“谁啊?”
爬山虎弟弟:四胡同口的胡三小姐,她是先生的好朋友。
许白:“好朋友啊……”
爬山虎弟弟点点头:他们以前总是一起在小茶楼打牌。
咦?小茶楼?打牌?
许白忽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是那天晚上傅西棠对大影妖祛黎说过的。
那这么说,那个女人也是妖怪,可是刚刚许白都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妖气。
许白想了想,问:“胡三小姐以前也经常来家里做客吗?”
爬山虎弟弟:是啊,她来的最多了。他们差点就结婚了呢。
许白惊得站起来,“什么?结婚?!”
爬山虎弟弟被他吓了一跳,叶子都抖了抖。
许白意识到正主还在屋里,连忙心虚地往后看了一眼,确定屋里没什么异样的动静,才又坐下来,压低了声音问:“你说傅先生差点跟那位胡三小姐结婚?为什么?”
爬山虎弟弟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她漂亮呀。
可傅先生怎么会是贪图美貌的肤浅的人呢?
许白忍不住在心里为偶像辩白,而后又问:“那后来为什么又不结了?”
爬山虎弟弟歪着芽尖仔细想了想,这一次,却是没有给出答案——因为它也不知道。
许白换个问题继续问:“胡三小姐是什么妖怪啊?你知道吗?”
爬山虎弟弟觉得今天的许白问题特别多,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但它还是非常热心且友好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胡三小姐是狐狸啊。
原来是狐狸啊,这让许白忽然对胡三小姐生出一股亲切之感。
在中国,狐狸精和蛇妖简直就是一对难兄难弟。人类总喜欢让他们跟穷书生发生点什么,不是吸阳气就是献身,烦不烦?
人类是不是对妖怪的情商和智商有什么误解?
让他们自由自在地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好好享受妖生不好么。
堂堂白素贞,一条修炼千年的蛇妖,竟然败给了区区几滴雄黄酒。这就跟斗兽棋里面,一只老鼠居然能克大象一样。
编故事也得遵循基本法啊。
许白的妈妈就特别不喜欢看,每次看过以后都要把雄黄酒倒进马桶里冲掉,给幼年的许白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见许白陷入沉思,爬山虎弟弟又戳了戳他的肩膀,比划道:胡三小姐的追求者好多好多的,那个时候还有人来跟傅先生决斗。
得,这位也是装了一肚子八卦没地方讲的,许白洗耳恭听。
“傅先生应战了吗?他赢了没啊?”
爬山虎弟弟:我家先生才不喜欢打打杀杀呢,而且他们中大部分人连阿烟都打不过。
许白:“阿烟也很厉害吗?”
爬山虎弟弟:应该吧,可他比先生差远了,我们先生可厉害了呢。
爬山虎弟弟:经常有妖怪翻墙进来偷看他,都被我看到了。
爬山虎弟弟:我们先生都拒绝的。
爬山虎弟弟:那个时候,阿烟说先生喜欢的人还没出生呢。
看到这里,许白好奇地问:“先生不喜欢胡三小姐吗?”
爬山虎弟弟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许白都快被它搞糊涂了,它才又比划道:我也不知道呢。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爬山虎弟弟:我哥哥说,等我长大了就会明白恋爱的感觉了。
爬山虎弟弟: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啊。
爬山虎弟弟:我觉得11号的青藤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爬山虎弟弟:比先生差远了。
弟弟,你以你家先生为标准,这辈子都谈不了恋爱了。许白如是想。
“胡三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看阿烟好像很喜欢她。”许白仍是好奇,他今天的好奇心特别旺盛。
爬山虎弟弟摇晃着芽尖回想,然后比划道:漂亮呀,还爱笑。
许白若有所思,原来傅先生喜欢爱笑的人啊。
啊,不对,傅先生不喜欢她。
到底喜不喜欢来着?
爬山虎弟弟见许白又开始走神,忍不住晃着芽儿凑到他眼前,搞怪似地扭了扭。扭一扭,再扭一扭,许白仿佛已神游太空。
如果他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匹马,爬山虎弟弟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这时,一抹阴影投在爬山虎弟弟的头顶,它傻愣愣地抬头,就见傅西棠走到了许白背后。爬山虎弟弟大惊,整根芽都竖得笔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许白却还在走神,直到看到地上的影子,才后知后觉地转头,“傅先生?”
傅西棠张嘴正要说话,一个红色的靓丽身影便把他挤开,而后凑到许白面前来,弯腰看着他,眨巴眨巴漂亮的狐狸眼,笑眯眯地说:“你好啊。”
“你好,我是许白。”许白再迟钝也反映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连忙站起来,并祈祷傅先生和这位胡三小姐没有听到他与爬山虎弟弟的八卦聊天。
“我是胡桃,西棠的朋友。”胡桃向他伸出手。
许白跟她握手,一触即放。心里却嘀咕开了,西棠?叫那么亲切,果然是曾经的红颜知己吗?他不由悄悄瞥了眼傅西棠,没想到傅西棠正在看他,四目相对,被抓包了。
许白淡定地转过头去,大方地问:“胡小姐这就要走了吗?”
“是啊。”胡桃说着,把手搭在傅西棠肩膀上,状似抱怨道:“你说那么久没见,我特地过来看他,他却说厨子不在,连顿晚饭都不留我吃。”
许白只得笑笑,他可不能接这话。
“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粉丝呢。”胡桃笑说。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许白的笑容更真诚了些。
胡桃眨眨眼,“当然了,我还买过你的杂志,你本人可比杂志上帅多了。”
天知道,胡桃家里堆着的那一屋时尚杂志,有哪几本的封面是许白。
“好了,你不是要走了吗?”傅西棠提醒道。
“哪有你这样把赶客人的,我还在跟许白说话呢。”胡桃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已经把墨镜戴上了,而后潇洒地掸了掸傅西棠的衣领上的灰尘,嘴角微微勾起,端的是风情万种。
她转身,又看向许白,笑问:“这里真是太无聊了,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
这是被人调戏了?
许白对这种情况倒是不陌生,婉拒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