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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74

    准像徘徊在火光里的飞蛾,丧失理智,不想明天,只扑扇着最后的粉末:“我们做一次,然后一起死。”

    方炽惊恐地看着他:“你需要冷静,”他狠心地把他的腿合拢,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明天先回去,下周我们再谈。”

    第41章

    张准洗过澡,躺在床上无聊地换台,快半夜了,甄心还没回来,说不上为什么,他心里非常乱,甄心不会说出格的话,这他知道,可眼下这种关系让他变得胆小,好像在钢丝上走,又像在悬崖边站,稍一个不起眼的差池,就掉下去万劫不复。

    手机响,他打了个激灵,来电显示是小邓,他心虚没敢接,电话断了,很快又响,响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接起来,那边劈头就吼:“哥你在哪儿呢!”

    “我……”张准想了想:“没在酒店。”

    那头静了,非常静,没有一丝声音,慢慢地,听见小邓紊乱的呼吸:“哥,”他说:“你要是在君悦,千万别出来,不熟的电话号码不要接。”

    张准那根弦立刻绷起来:“怎么了?”

    “甄心……”话没说完,有人喊小邓的名字,周围似乎嘈杂起来,电话断了。

    张准知道不能再打回去,他第一个反应是给甄心打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是出事了。这种状况让他不得不往最坏处想,他抓起遥控器,疯了似地从头到尾换台,可能正值午夜的缘故,没有即时娱乐节目,他呆滞地坐了一阵,下床穿衣服。

    衣服穿好了,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机又响,果然是不认识的号码,他抱着脑袋等铃声过去,这阵过去了下一阵又来,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才渐渐平息。

    一个小时里他想了很多,最大的可能是甄心说漏嘴了,但他了解甄心,那是个不会说错话的人……公开出柜?这个词闯进脑子的时候,他真的出了一身冷汗,“完了”是他唯一的想法,事业、家人、辛苦奋斗的人生,全毁了。

    他解锁手机,打开浏览器,抖着手指输入“甄心”,并没按下搜索,接着又输“张准”,这是他第一次把两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点击确认,出来的结果触目惊心:“影帝甄心片场情变,第三者竟是同性?”

    “甄心张准因戏结缘?左耳同戴情侣耳钉!”

    几条热搜之后是百度知道,最新提问都是“谁能告诉我张准是哪根葱,是借我们甄爷上位的吗”,“甄心不是同性恋吧,天哪我的天灰了”,“男人传同志绯闻上位,真他妈恶心,求人肉这个什么准还是淮的!”

    张准捂住嘴巴,喉咙里腥腥的犯恶心,他强忍着滑动手指,爆料源头是微博,发布者是认证会员,ID叫太阳娱乐,他一下子想起来,是那天在酒店餐厅那几个人。

    微博正文只有短短几个字,下面附了九章图片,甄心的明显是现场用手机刚拍的,张准的则是老图,有电视剧发布会的,也有出席活动的,相同点是都戴着那只小鱼耳钉,最后一张是两人左耳的放大对比图。

    张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在餐厅戴的到底是不是小鱼耳钉,其实是不是也晚了,狗仔的观察力、联想力、行动力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他从来只是个小演员,不会做大明星。相关主题底下,今晚的采访片段已经流出,他随便点开一个,甄心的脸便出现了。

    “冯蕴婷说的不是真话,”他微仰着头,从卷曲的前发底下看着记者:“我来面对媒体,只有一个说明,就是分手是我提的,不是她。”

    记者哗然,马上有人问:“甄老师,你是不是为了保护冯蕴婷?”有意无意的,他为甄心塑造好男人的形象提供了一个机会:“其实你们还有感情?”

    甄心要回答,突然有人举起手机,衣袖上贴着太阳娱乐的胶纸:“甄老师!”

    张准的心揪起来,这一刻他才知道,比起刚才自己的恐惧,让甄心当众面对质疑才是最让他心痛的。

    “请各位同行看一下微博,我们太阳娱乐的最新爆料,甄心冯蕴婷分手内幕,大影帝深陷同性情欲无法自拔!”

    视频的镜头开始晃动,显然各家媒体都在开手机翻微博,没人注意台上的甄心,只有张准紧盯着他,那么模糊那么抖动,他都知道,他在害怕。

    甄心不能看手机,他很清醒,看了就等于自认心虚,记者群骚动起来,中间有那么一阵短暂的沉默,像海啸到来前反常的退潮,甄心不露声色地回想,大概是被拍了照片,是小巷里那个情不自禁的吻?还只是剧组不慎流出的剧照……质问声爆炸开来:“甄老师,是真的吗!因为拍同志电影分手?冯蕴婷是受害者吗!”

    甄心无辜地笑,有些讽刺的味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记者纷纷把手机画面翻给他看,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周正带着剧组的人来了,一面阻挡媒体,一面把甄心往电梯上送,新闻画面到此结束。

    张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视频就被来电界面切换,大大的“甄心”两个字,他赶忙接起来:“喂!”

    那边好半天没有声音,张准也就不说话,这么耗了三分多钟,听筒孔传来一声叹息,甄心疲惫地说:“我这边有点事……”

    “你怎么样?”张准急切地问。

    甄心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意外:“我……没事,”他听起来精神一点了:“小邓说给你打了电话,”他好像在走动,大概在房间里:“问题出在耳钉上,我得意过头了。”

    听着他的声音,张准放松下来,往后躺倒在大床上,头顶吊灯不知道怎么那么刺眼,泪液模糊了视线,他负气地揩了一把。

    “没事的,”甄心说,他好像也爬上了床,能听到嘎吱的床垫声:“我经纪人明天到,直接去君悦,”他似乎用被子蒙着头了,闷闷的,小声说:“我和小邓稍晚过去。”

    张准翻了个身,也往被子里钻,和两个街口外三十八楼的甄心一样,在一片漆黑里放低了声音:“电话……能不能不要断?”

    那边静了,然后笨拙地说:“其实……我下了个微信,但是不会用。”

    “我教你,”张准两只脚露在被子外头,像个缩头的傻瓜:“在找人那里,输我手机号。”

    甄心的经纪人果然早早到了,姓李,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戴眼镜,梳着刻板的短发,衣着不突出,神态却很严厉,她进门时张准看了表,还不到五点,应该是连夜从台湾飞过来的。握过手,她什么也不说,坐在小沙发上接电话,大概过了半小时,小邓和甄心才到。

    张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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