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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方阵里一眼揪出了他。薛业穿红白队服,好看死了。
非运动员不能进场,祝杰一直等到下午1点半才听到田赛三级跳的C组开始检录。他站了起来,试图在人群中找到薛业睡不醒的脸。
身穿首体大运动背心的他,那样的醒目。贴体短裤裹着大腿根,两条笔直的腿,优越的跟腱,漂亮的脚踝,傅子昂送的专业跳远鞋。
上次的立定三级跳,薛业是一头睡着被吵醒的虎。今天,参赛的薛业就是一头巡视地盘的猛兽,不声不响,一身孤寂。
但他那双睡不醒的眼睛醒了。不带困意,犀利,精锐,专注,像身先士卒,像先声夺人。
这是薛业。
祝杰见过薛业很多面,逞强的,脆弱的,高潮的,暴怒的,可比赛的薛业,这是第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今晚,我就是鹊桥。
业业:陶文昌碗里有豆腐干,得想办法骗过来。
第106章 谁与争锋
薛业静静地等待着, 上一次亲临赛事是考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时候。
但那场的规模和正式度都无法与一场大型春季校联赛抗衡。有气势磅礴的入场式、运动员代表宣誓、志愿者服务站,还有统一尿检。
尿检是最磨人的,耗费时间。若是决赛前5名, 赛后还要进行一次尿检。
A组通常有几位夺冠热门, 按照参赛前的最佳成绩排出名次, 各个劲敌之间的震慑也称为死亡之组。B组相对稳定,A组若发挥失常,这一组大多具有抢争铜牌的实力。C组就是所谓的二队人员,增加参赛机会, 只为了见见世面。
薛业继续等待,孔玉和林景那一组在进行最后的热身。随即是运动员依次介绍, 队伍解散的时候, 林景和孔玉说了些什么。
下午2点,三级跳的预赛准时在田赛区拉开帷幕,第一跳, 居然是孔玉。
薛业和孙健排在C组,不方便对话时只能用眼神交流,俱是惊讶。
居然是孔玉,薛业为他捏一把汗。孔玉实力不差只是极不稳定,心理素质是运动员扛过瓶颈期的唯一指望, 他这个师侄,偏偏心理素质不过硬。
两名裁判同时给出起跳允许, A组8人,说明运动员只有3次轮跳的机会, 不足8人可能会有3次以上。孔玉站到了助跑道一侧示意, 薛业从不在赛前紧张的心奇怪地揪了一把。
居然会是孔玉,薛业不信。预赛A组通常按照报名成绩从低向高, 孔玉居然是A组垫底的一个?
他不是已经过了国一线吗?
“咳……”孙健捂着嘴偷偷传递消息,“他成绩浮动太大,别人一干扰就完。”
沙坑远端飞起一道沙面,端坐的裁判长飞快地挥起一道竖直的白色旗子,落地有效,分数纳入记录。伸缩式裁判席上的人在看起跳板慢动作回放,确定运动员没有超线。
孔玉完成了第一跳,脸色凝重,下场准备第二轮的试跳,貌似对这一次的成绩很失望。分数出来了,15.15米,风速-0.10m/s。
操,不可能。薛业想把孔玉打醒,醒醒,别犯迷糊,你这成绩好意思说是张海亮的徒弟吗?
孔玉还是紧张了,闹得孙健也跟着紧张。15.15米,这分数他也跳得出来,绝对不是孔玉的水平。
校内测试,孔玉随随便便一蹦跶都是15.80米往上。
但赛场不是讲道理、讲感情的地方,在这里,唯一有效的是数据。没有人把孔玉选手的失败归于心理作用或是失误,比赛照常进行,第二跳踏上了起跑区。
一个接一个,雄性羚羊一般。
第一轮试跳的倒数第二位是林景。薛业观察着他的起跳姿势和摆臂,手指轻轻地碾着短裤的裤线。
这一套起跳方式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确实厉害,林景以前不是这个路数。
想不到曾经的手下败将居然是冬季校联赛的银牌,怪不得他敢跑到首体大耀武扬威。30秒之后,林景的成绩出来了,15.95米,风速0.10m/s。
“那个,挺狂的。”孙健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叫林景,据说他们大学请了外援教练。冬季赛冠军也是他们学校的,和他双保险,杀进决赛。”
“不到16米还想杀进决赛?”薛业的鞋尖点着地面,这是他的标志性动作。
“预赛他肯定保留实力,你都没看他去年比赛多狂……”孙健突然反应过来,去年比赛薛业只是志愿者,“16.35米,冠军16.65米,看来找外援教练就是牛逼。”
“外援?”薛业问。
孙健趁副裁判不注意继续嘀咕:“说是从加拿大弄回来的外国人。”
“歪裹人?”薛业变了个腔调。
“对,就是歪裹人。训练方式和国内不一样。从前哪儿听过林景的名字,他们横空夺冠。”
“横空夺冠……”薛业把腿一并,罗季同的徒弟杀回赛场,也让外援看看国内的顶尖教练训练出的成果。
横空夺冠?你业爷能横空把你的冠拨拉下来。
40分钟后,A组和B组全部录分完毕,C组的16位运动员开始上场。观众所剩无几,毕竟这是C组,不会有名额杀出预赛。
所以杰哥在H区格外好认,只剩下他一个了,戴着棒球帽。薛业是C组倒数第一,按照运动礼仪,当广播介绍所属地区或大学队伍时运动员应前后各致敬一次。
但是他只朝侧前方挥动了手臂,右手食指弯曲,给杰哥发暗号。
只敬这一个人,很绝一男的。
J,祝杰看到手语,脸深深低下,抿着嘴唇笑了短暂的一秒。
真乖。
起跳开始,C组的成绩毫无悬念得烂,基本上都是没过国家一级运动员线的,放在普通大学里是运动精英,但在体院和专业赛场只能被碾压。孙健是倒数第3个,第一轮下场,看到休息区站着好些人,有林景,有孔玉,剩下那些都不认识。
不会是等着看薛业吧?孙健猜,但还真猜对了。他们在交谈,薛业排队上场的时候,那些人只盯着助跑道。
同样盯着助跑道的人还有祝杰。薛业好几年没上过赛场了,他能行么?
这一边,薛业准备好了,招手示意。
助跑道,长度45米,宽度1.25米,5厘米宽的白线,两侧有标志物。薛业站在标志物中间,自己终于又回来了。
爬也要爬回来,粉身碎骨浑不怕,清白不改。
他失去过勇气。那一年,除了师兄教练和恩师,学校的人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这边。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性,一丁点的进步需要用几年的努力去换,更多的人和林景一样,不如盼望着上位的劲敌摔下来。
摔下来一个,他们就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