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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有个极限……一个人要活得舒服,就得拘守这个准则,他离‘极限’越远,活得也就越是舒服……”
“极限?”方馥浓转脸看着对方,几十秒面无表情地注视之后,他突然几若春花一笑,张口便骂,“放你妈的狗屁!”
一叠一万元的人民币原本攒在手里,手臂潇洒一振,他就把钱扔进了河里。
“你、你他妈神经病!”反应过来的周晨大喊一声,追着那钱也跳了下去。
宋东坡他们也是大惊,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方馥浓又将两叠一万元的钞票扔进河里。
人为财死是疯子,不为财死是傻子。这不,噗通一声,又跳下去一个。
周晨捞着了,另一个却没捞着。虽说是八月的天气,可大半夜地跳进河里,绝对从头激灵到脚底心,再加上各自灌了半肚子又臭又腥的水,怎么都精神了。
方馥浓蹲下来,把手递出去,要拉对方上来。
“你他妈神经病吧!”周晨冲着对方大喊大叫,又把目光投向已在岸上瞠目结舌的宋东坡,继续喊着,“他跟钱有仇吗?!他妈的他一定是神经病吧!”
“别嚷了,假的。”方馥浓手仍伸着,笑出一口漂亮白牙,“你这会儿倒挺精神,看来……极限打破了?”
借着月光看了看,果然,除了头尾几张是真钞,当中那层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掉包成了假的。周晨当即气得要吐血,一伸手就把方馥浓也拽进了河里。
没料到对方还有这手,方馥浓在水面下待了好一会儿才冒出头来。
不顾呛了一口水且浑身湿透的狼狈,他一露头就大笑,“你个龟儿子,我的烟都湿了!”
岸上的小宋与宋东坡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问:“我们呢?”
大约还是小宋先回了一句:“算了,我们也下去吧。”跟神经病会传染一样,身体力行地就跳下了河。
所幸这个时间点岸边几乎没人,五个湿漉漉的男人从河里爬上岸,再不可能更精神了。
没日没夜地一阵赶工之后,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最完美的配方回了上海。比花之悦的清酒系列更完美。
第九十六章 河前请止步(下)
战逸非没去搭理严钦的挑衅,他知道这人有病,越搭理病越重,但他很担心滕云与许见欧的状况。等了几天,见该进公司的人迟迟不现身,便让老夏载自己去看他。
滕云来给他开门,门一开便掉头即走。
晚上七点,许见欧不在。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记忆犹新,和唐厄的主动迎合大为不同,许见欧根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战逸非担心许见欧的状况,却又不便在这个男人面前提及,只是特意问了一声:“许主播不在家吗?”
房间窗帘紧闭,缺少光线的屋子同样很闷。滕云看着糟糕透顶,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巴满是青青胡茬,他摆了摆手,“可能……可能走了……”
“走了?”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知是暂时离开,还是分手的意思。战逸非还想细问,滕云却抢在了他的前头。
他睁大一双凹陷发红的眼球,问:“战总,公司是不是打算调整馥木之源的新品系列?”
“你从哪儿听来的?”当然会调整,因为滕云前阵子完成的样品与方馥浓正在调试的清酒系列截然不同。战逸非没有否认,却讶异自己还没宣布方馥浓会重回公司。
滕云又摆了摆手,示意这些细节并不重要。他以一双沉郁发红的眼睛注视对方,话音似带哽咽,“战总,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甚至为此忽视了身边人……我为了馥木之源付出了很多……多到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可能除了这份工作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然后,他就以手掌掩脸,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的眼泪来得教人猝不及防,觅雅总裁看似面无表情,怜悯、惋惜与不多不少的那一点负疚感却搅动得他心绪不宁——严钦是个神经病,而从头到尾许见欧都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一个。
任这个男人痛哭发泄,沉默片刻之后,战逸非说:“馥木之源将由哪个系列正式问世,这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一个决策,甚至事关觅雅的生死,它不由我一个人决定,战董……就是我爸,还有我二叔,他们都将出席新品研发的会议。你得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你这个颓废的样子,让他们怎么信任你研发的产品。”
这次会面令人感到十分不快,不是会面对象,而是会面内容带来一连串的问题。
市场策划、宣传广告、政策支持甚至包括首批备货量以及与邱岑歌的合作,方方面面都需要规划投入,以觅雅的现状来看根本不可能多点开花,两个系列不可能同时推入市场,这就意味着滕云与方馥浓正在筹备的新品之间必须有一个暂时搁置。
相较于清酒系列那种天然、纯粹乃至有些感性的护肤方式,滕云以南非凤凰草、积雪草等植物精炼物结合独特生物因子进行研发,可能科技感还更高些。
滕云的一腔热泪确实有些打动了他,觅雅总裁心中早有定论的天平此刻却起伏不定。
在方馥浓的家中,坐在床上的战逸非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凝神注视着馥木之源已有的瓶身设计,突然听见厨房里传来响声。
赶忙去查看,该是有人进来了。
再次从厨房的窗户爬进室内,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方馥浓嘴里叼着一支玫瑰。
他入室的动静不小,走路也微微有些摇晃,像喝了酒的人,不多,微醺。
“你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将惊喜的心情一刹收得全无痕迹,觅雅总裁对自己的公关先生故意表现得不热情,看见对方一双眼睛亮得古怪,神情也不像往常,不由皱眉又问:“你喝酒了?”
玫瑰花依然咬在齿间,摇了摇头算是对第二个问题的回答,然后他就来到了他的身前,仰着脸跪在他的脚边。
看对方这殷切的眼神,似乎是想把花送给自己,战逸非伸手去取,方馥浓却又一下别头避开,以手指点了点对方的嘴唇,又点了点自己的。
一支玫瑰,换一个吻。他在提醒对方,嘴对嘴与自己做一个交接。
这种求爱方式显得幼稚又任性,一点不符合这家伙的一贯作风,简直要令战逸非发笑。俯下目光望着方馥浓,他竭力掩饰嘴角的笑意,一双眼睛依然冷冰冰的,“你这泡妞的法子太土了,十年前我就不这么干了。”
似乎嫌单膝下跪太累,方馥浓换了个姿势——他双膝着地,让臀部落在脚后跟上,背脊微微佝偻,他将唇轻轻撅起,那双嘴唇本就该被长久亲吻,此刻更以一个索吻的姿态呈现在战逸非眼前。
随他怎么激他,这家伙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这么讨一个吻。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