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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沈卿卿就一日无法安心。
“小姐,洗手吧。”玉蝶端水回来了。
沈卿卿看看自己的丫鬟,脸色微红,尴尬道:“玉蝶,你先把那药给我,我有事要用。”
玉蝶倒没多想,笑着取出瓷瓶还给沈卿卿:“姑娘脸红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沈卿卿摸摸鼻子,懊恼自己做事还是太过冲动草率,这幸好是玉蝶,换成别人,她送了东西马上又讨回来,多难看。
洗了手,沈卿卿一个人在内室待了会儿,然后单独去了前院。
沈廷文、陈氏、沈肃正在招待李贽,吴管事在院子里候着,沈卿卿从走廊处转过来,先朝吴管事摆摆手,示意吴管事别行礼别出声。吴管事乖乖不动了,沈卿卿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廊檐下,偷听里面的谈话。
“侯爷容貌清俊温和有礼,像个书生,真看不出您还会带兵打仗。”
这是陈氏在夸赞李贽。
李贽谦道:“三夫人过奖了,当年平西之功全在诸位将领,我只是略添助力。”
“如今侯爷身在高位还能如此不骄不奢,实在令人钦佩。”
沈廷文继续夸。
李贽惭愧道:“有沈阁老珠玉在侧,大人就不要谬赞我了。”
男人声音清朗,短短几句话将一个谦逊不骄的贤臣形象演绎地淋漓尽致,沈卿卿听在耳里,就像吃了一大口肥肉似的恶心。这个李贽,靠贵妃妹妹小人得志,他作威作福她还敬他真小人,偏偏他有了功勋还贪慕虚名,非要装成伪君子。
沈卿卿再也听不下去,朝吴管事使个了眼色。
吴管事这才对着走廊拐角,扬声道:“七姑娘。”
沈卿卿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脸,故意等了会儿,她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厅堂门前。
里面众人已经都看过来了,见到沈卿卿,李贽还站了起来,那恪守礼节的样,哪像个以军功封侯的商贾侯爷?
沈廷文夫妻越发赞叹了。
沈卿卿怄的要死!
李贽见她手里拿着白玉霜,皱眉道:“七姑娘脸色如此难看,莫非这白玉霜有问题?”
沈卿卿:……
她为何脸色不好看,他心里真没有数吗?
发觉父母兄长都疑惑地朝她看来,沈卿卿默默吸了口气,然后拿出白玉霜对李贽道:“侯爷,我仔细想过了,那日之事全是巧合,您并不亏欠我们沈家什么,所以这礼我不能收。”言罢,沈卿卿快步走到李贽面前,将白玉霜递还了过去。
李贽习惯地要说场面话,忽见小姑娘白皙的掌心多了张纸条,就在瓷瓶之下压着。
心中微动,李贽看向沈卿卿。
沈卿卿强颜欢笑:“这礼真的太贵重了。”
李贽犹豫片刻,苦笑道:“既然七姑娘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话音一落,李贽动作利落地接过了白玉霜。
沈卿卿朝他浅浅行礼,走了。
傍晚,李贽陪沈廷文小酌了几杯,夜幕降临,李贽起身告辞。
沈廷文亲自将他送出沈府。
李贽骑马来的,也没带随从,走出沈府所在的巷子后,李贽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小纸条。巷子两侧都是官员之家,每家门前都挂着两盏府灯,借着灯笼柔和的光晕,李贽看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小字:明日再送糕点过来,东西与此字条皆藏于食盒之下,望守诺。
这个还鞋的方式是沈卿卿深思熟虑才定下的。如果约在外面,沈卿卿怕被人瞧见传出风言风语,约在家里就安全多了,而且为了避免纸条丢失暴露沈家,沈卿卿故意把字写得很难看,也没有点名道姓。
李贽捏着这薄薄的纸条,一眼看穿了沈卿卿的各种心思。
京城无数贵妇闺秀肖想却不可得的白玉霜她不要,却要糕点,还真不愧是沈家之女。
李贽笑了笑,重新将纸条收了起来。
晚上沈卿卿睡得不太好,既希望李贽信守承诺了却她一桩心事,又隐隐觉得李贽没那么君子。
上午六姑娘沈嘉意来找她了,吃吃茶就开始笑眯眯地打听起来:“七妹妹,昨日三叔宴请平西侯了?三叔怎么与他有的交情?”
关于此事,沈卿卿一家早就统一过口径,她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们回京路上遇到几个小贼拦路,还没动手,碰巧平西侯路过,他带着一队人马,三两下就把贼人抓起来了。人家帮了我们,爹爹当然要酬谢报答。”
沈嘉意点点头:“原来如此,哎,都说平西侯为人宽和豁达,没想到是真的,我还以为他会因为姑姑的关系袖手旁观呢。”
沈卿卿不想再多个家人被李贽蒙蔽,哼道:“其实我们身边有护院,无需他动手也能解决,他就是图个好名声。你看,现在我爹我娘多感激他啊,他以举手之劳换个美名,便宜赚大了,果然是商人作风。”
沈嘉意眨眨眼睛,反驳道:“我看不像,七妹妹久不归京有所不知,平西侯在京城的名声可好了,有人轻贱他,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