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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引站定后伫立直身体，冷冷地说：“不知道。我为什要接受审判？”
廖议员有意施加心理压力，却得到一个一本正经的回答，反倒被怼得有些说不话来。
卧槽顾小引息了啊。魏勉心想。这是老板身边待久了，都被他带得有点疯了。
“你在军校读的什玩意？！”廖酊的声音高扬起来：“没人教过你怎跟首长讲话吗！”
前半句说时，会场有一半军方相关人士悄悄地皱了皱眉。
齐连也觉得这话一竿子打翻太多了，但又不好开提醒。
顾引掀起眼皮反问他：“我向我国区军徽宣誓忠诚，你是哪国区的人？”
“你——”廖议员又惊又怒，道：“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
“咳……”国区政府代表也有些尴尬，声道：“行了，这里是听证会现场，不是军事法庭，注意一天的议题和会议进程。”
萧纵也有些诧异，顾小引天是喝了十全大补汤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听证会上怼议员。
顾引手心都要被汗水浸湿了。
尽管知道本国区和联邦之间有难以调和的矛盾，但真当着这多人的面怼回去，对顾引来说也是一种心里挑战。
为了止住指尖的颤抖，他只紧紧握住拳头。
一上来omega的心理防线还没有溃堤，联邦议员先败一城。
国区政府代表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军o，尽管在参会之前他也看过总军委递交的关于顾引的绝密档案，听说和亲眼看见还是两码事。
这个omega看上去有点太无害了——虽然每个o都挺无害的，所以星际还不得不成立omega保护协会来确保o的权益。
国区政府代表示意书记员打开一项资料，会场中间就现一幕荧蓝色的大的档案。
这是顾引的训练档案。
萧纵第一次看见这个，里面大部分都是文字成绩的记录，右角有一小段视频，大概只有五秒钟，是一名穿军装的年轻人在军区射击场的影像。
那是他没有见过的顾引的样子。
h国区政府代表沉默了一会，问：“你是不是对军区的安排有所不满。”
通常上级对级问这句话时，不是真的在关心他是不是不满，他想听到的答案是否认，这样对话才继续去。
但顾引没说话。
他没有像反驳廖酊一样反驳国区代表，但也没有接他抛来的这个话。
到底这次事的全是己军区的战士，程将军说：“顾引，是谁告诉你要生擒沈原的？”
顾引面对军区首长时又是另一个态度了：“报告首长，是我己决定的。”
“为什这决定？”
“根据以往的特种兵行动判断，沈原活着比较有利。”
“二级精准打击武器破坏装甲车保护壳，你知道如果瞄准发射错误会导致什后果吗？”
“知道。”顾引直视将军的眼睛，“但是电磁炮在我手里不存在发射错误的性。”
好张狂的气！
萧靖川的副官听见都微微滞了一。
顾引的训练
成绩就摆在那，没有人拿证明，证明顾引有失败的几率——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也不存在失败的几率。
程将军这个偏架拉得有些明显，立马就有人道：“早听说东南军区执行间谍任务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年全靠七处在张罗收拾摊子，原来连omega都用上了。”
说话的是齐连上将。
他本来想保持沉默，把己和华北军区从这个事件里摘去，眼萧靖川始终不现，廖酊议员又落了风，齐上将越听就越觉得坐不住了。
萧纵说：“希望什时候军区统一上一堂omega平权课程，刚才上将的话要是被门外的媒体听见了，恐怕恒华和贵军区的合作都要到此为止了。”
omega保护协会不是好惹的，这也是主星上唯一一个跨国区的民间组织。
光是让全部alpha都学习那个手册，否则就不从高校毕业，这事换别的组织机构都没这大的本事。
会上所有发言都有书记员记录，万一哪天对外公布，这都是铁板钉钉的客观材料。
齐上将只打补丁说：“军队没有不尊重omega的意思，我的士兵本身也有很多是a-o家庭。但是军队有军队的规定，omega不符合参军条件，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顾引退伍了，”萧纵冷声道：“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有为了维护军队荣誉而杀人灭？”
顾引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萧纵！你说话不要越来越过分！”齐连怒斥道。
“我不反对任何形式的服从和维护，前提是你守护的东西要值得。”
“胡说八道，”齐连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军队的纪律是用‘值不值’来衡量的？！”
萧纵寸步不让，那双桃花眼里闪着寒光：“那难道军队纪律就教各位用掩盖事实来面对一件‘意外’？”
会议现场再一次沉默了。
“直视错误有这难，顾引分化是他的错还是入伍体检时筛查不严，你查过很多遍了吧？”金红的军徽，萧纵的话语掷地有声：“声声喊着实质大于形式的号，承认一个omega在军队训练成绩碾压军a和军b才是你这些上位者做不到的事！”
警局的王光局长又开始和稀泥：“萧二言重了……”
“不言重，”萧纵淡声道：“顾引在vca赌场救过我一次，视频应警方要求，已经拷贝了一份交给陆警官，相信王局已经看过了吧。”
“嗯……”王局引火上身，只得头疼地回应道：“当时情况特殊，萧先生又在行动中改变主意要先跟叶雨濛拿视频资料……”
都怪陆仁佳这臭小子多事惹麻烦！当时这东西不要不就好了！回去罚他抄两百份检讨！
顾引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萧纵，满眼的惊讶都掩饰不住。
萧纵却还跟主席台上的人对峙着，专注得如一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猎豹。
“我想请问东南军区的长官，保密协议是不是还要约束平民？”
程将军心想你算个鸡毛掸子的平民，面上依然只说：“当然不。”
“那，”萧纵突然说：“顾引在保密协议方面不存在违反
行为，关于他使用军械武器的问题，应该与我一视仁，他目前是我公司的员工，合法权益由我公司律师团队保护，就不劳华北军区的各位仁代劳了。”
华北军区代表：？？！
他思路突然一个大拐弯，险些把这些上位者的脑子都给闪着了。
“……”华北军区代表嘴张开又闭上，张开再闭上，始终找不到任何切入点来反驳萧纵。
一旦失去对顾引的控制，他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
听证会结果由主席台的几位大佬投票决定。
华南军区程上将率先表示：“无异议。”
王局寻思着这跟警方没什关系，也慢悠悠地表示：“无异议。”
萧靖川的副官表示：“司令员不在，西北军弃权。”
国区政府代表想了想，说：“无异议。”
总军委代表正要说什，旁边的亲兵低头跟他说了句话，代表淡淡地扫了台一眼，改道：“无异议。”
西南军区代表全程就是来旁听的，看了眼目前的阵营，淡定道：“无异议。”
他的票已经影响不到结果了，只是让胜率变得更一边倒罢了。
廖酊终于见识到难搞两个字是怎写的。
他当初把萧纵弄进隔离区时轻轻松松，一道隔离令，h国区政府和警察都得让步。
现在他才明白把萧纵弄进来容易，把人送走就难了。
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萧纵完全是有备而来，他不仅不会让新源技术，还要把顾引失去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国区代表道：“接来的议程和顾引没关系，警卫员先带他去休息吧，恒华高管就在外面，要是他想带人走，就让他带走，有需要的话会再传唤的。”
顾引怔怔地看着这个结果，不明白己明明在想办法怎帮萧纵摆脱困境，怎反过来被他帮了。
直到警卫员轻轻推了一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又看了军徽一眼。
小时候顾引就经常玩他外公的军人铭牌，那上面也有一枚军徽。
考入军校时顾母还觉得心疼他训练辛苦，顾引却说没关系，他将军人的荣耀刻入骨髓里，视军人的忠诚如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