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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军车也改装配置了火力设备,
所以还非常沉。
副官在前面开车,
后排坐的两个人沉默无言。
周蘅卿偏头盯着窗外迅速向后退去的树影。
他走之前还去看了一次顾引。
顾引在他面前的时候规规矩矩,
周蘅卿脑海里试图把他和当年参赛的年轻士兵身影重叠起来，直到顾引喊他：“长官。”
周蘅卿回过神来,
问：“你父亲过世多久了？”
他提起这事,
顾引先是愣了愣，然后才轻轻说：“五年零六个月啦,
”然后又嘀咕了句：“还没有带纵哥去看他呢……”
顾引退伍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过，**该怎和父亲说。
周蘅卿温声道：“过段时间就到清明了,
要是阿纵手里的事处理得完，让他陪你去。”
“好呀……”
顾小引精神状态好了不，连絮絮叨叨的医生都意他摘掉仪器地走动。但山上比山冷几度，风还大，只有中午的时候萧纵才准他到外来。
记忆中的770号和其他士兵一样,
皮肤晒成小麦色,
脸上画满了迷彩，唯一和现在苍白的人重合的是那双眼睛——救援部队赶到时，监控传回了那个年弯弯的、亮晶晶的眼睛和那张迷彩完全花掉的脸庞。
现在顾引只有看着萧纵的时候才会露这样的表情。
而令周蘅卿感到吃惊的是,
向来最讨厌麻烦的阿纵，也只有在面对顾引的事情时才肯耐住他那副爷脾气。
顾引低头顺着猫猫的**，司令淘气地一爪踩在他胸，躬起背来伸了个懒腰，扭头好奇地盯着周蘅卿。
这只两脚兽没有味道。
周蘅卿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
猫猫柔软的身体一扭动，从顾引怀里挣脱来，竖着蓬松的大尾走到周蘅卿身边，“喵喵”地叫了两声。
司令蹦到周蘅卿身边，立起前腿趴到他裤腿上，仰着脑袋喵喵叫，一边扒着他的裤腿。
“……”猫猫叫得又软又嗲，周蘅卿低头看这只小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小小的一团**色光滑，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既不怕人，对世界也充满着好奇。
萧纵对矮脚猫的要求很高，为了让保持“猫中萧二”的盛世美颜，饮食和运动都受到严格控制。
顾引笑道：“司令喜欢你呀……”
他对这个名字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有点心理障碍，叫时然得甚至没意识到有什问题。
周蘅卿眨了眨眼睛。
猫猫总要人抱着，其实都是顾引在家里惯来的，他的手一天就没什时间是闲着的，不是抱着司令就是抱住他的大猫猫。
但是周蘅卿不知道。
那句“司令喜欢你”，轻巧得像一块掷的小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蹦了几，就泛起一连串的涟漪线圈。
周蘅卿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他蹲来，对着猫猫说：“我也喜欢你啊。”
他把猫抄起来揣进怀里
，司小令的猫脑袋一个劲地往周蘅卿的掌心里蹭。
“蘅卿，”
低沉声音刚响起，周蘅卿就惊醒般猝然抬起头来，萧靖川站在走廊，冷冷地看着屋内。
顾引也收起脸上的笑意，身体站得笔直，“**好。”
萧靖川是西北军区总司令，比顾引的长官高三个等级，和东南军区的程将军是一个级别的。
面对这种级别的军官的目光，顾引的举动几乎是无意识的条件反射。
萧靖川这次不是来度假的，华北军区齐将军估计想趁这个机会向萧家示好，约他午商讨关于听证会的事。
他打算跟周蘅卿说一声，经过房间时，就猝不及防地听见周蘅卿对着一只蠢猫说“我也喜欢你啊”。
房间朝南，暖阳虽然没照到人身上，还是显得屋内干燥温暖，连周蘅卿那总是冷淡的五官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萧靖川和司令的视线在空气中对上，虚空中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炸响。
司·海王·令歪着脑袋，冰蓝色的眼睛斜挑着，整个一副妖艳贱猫的样子。
萧靖川冰冷冷地瞥了蠢猫一眼，面无表情道：“走了。”
周蘅卿难得恋恋不舍地捏了捏猫猫的耳朵，司令痒得一个劲地甩脑袋，就想探爪子扒拉他手指进嘴里啃。
周蘅卿又捏了捏干净的粉色的肉垫，这才站起来把猫递给顾引。
站起身时周蘅卿稍微晃了晃。
“大嫂？”顾引敏锐道。
普通人蹲久了站起来会感到头晕，但他这种经常训练的人则不太现这种情况，周蘅卿反而有些像是宇航综合症，经常在星际间往返的人因为气压、密度、重力等环境差异，现类似高原反应的情况。
“没事，”周蘅卿摆手道：“航母登陆时好像有些颠簸，我最近飞得太频繁了。”
他探手揉了揉顾引的脑袋，说：“好好养伤，别惹阿纵生气。”
顾引正要点头，就听见他又补充一句：“也别让他失望。”
前半句顾引明白，后半句就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顾引来不及深思，周蘅卿已经转身走了，只剩猫猫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甩尾。
军车行驶平稳，沉默已经快要把后座的气氛给冻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
“你喜欢那只蠢猫？”
“你觉得阿纵会怎做？”
俩人几乎是时开。
周蘅卿回过头来，皱着眉盯着萧靖川。
他一时被问得哑无言，嘴唇动了几，最终冷冷道：
“是啊，越蠢的越好。”
这话要是从萧纵嘴里说来，萧靖川一定会第一时间怼回去，但周蘅卿一直以来就是冷静温和的脾气，而且他没有萧纵那小子那无聊。
于是萧指挥官居然认真地开始思考上哪弄只蠢猫给周蘅卿玩。
不太好吧……除了储备物种，宠物是不进星际舱的。
周蘅卿常年待在2号星，那这猫岂不是要跟他呆在军队？不行，他办公室人来人往，养只猫像个什样子！
萧纵养的那只猫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小白眼狼，听说小顾在家天天
揣着不撒手，要是蘅卿也像他那样……
好像，也不是不以。
萧靖川无动于衷思绪飘到了外太空去了，而这边周蘅卿怼了一句后觉失言，也不说话。
周蘅卿也不是喜欢猫——甚至在天司令示好之前，他看见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都是绕着走的：担心一不小心踩**。
过于柔软娇气的动物爱是爱，不适合他。
后座宽敞，两个人一人坐一边，中间的空气别扭得像是要扭成一团纠结的麻花。
“……”
副官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俩人，险些把车都开成s形的。他默默地升起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那道防扰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