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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发生了暴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将苏裳带走了。
相依为命了好几年,他一直试图找到抑制少年身体里的鬼气的方法,也正是这几年的相处,他在黑暗中那点微薄的希望与挣扎,不知何时早已经转化成了缠绵入骨的爱意与痴念,丝丝缕缕的束缚着他的心。
在最困难的时候,他还抱着浑身软弱无力的少年洗过澡,替他换过衣服,抱着他睡过觉,大概,从那个时候就已经不纯洁了吧。
想到这里,郁醴收了自己的心绪,继续给楚泽绪解释,“后来,因为实验室发生了一场暴乱,有部分的人跑了出去,那些捉鬼世家的人就过来找他们麻烦了,迫不得已,他们只得是暂时隐匿了起来。”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他们重新出来的时候,研究方向发生了改变,他们不再执着于人与鬼气之间的联系,反倒是在刻意的引导、制造厉鬼,精神清醒,拥有强大力量的厉鬼。”
“用他们的话说,大概就是,即使死了之后,还可以如同人类一般活着,没有什么大碍,因此他们不断的寻找新鲜的灵魂,进行实验,”郁醴压低了声音,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唯一一个完美的试验品。”
“我一直在找你,不止是因为你是实验室要的人,更在意的是,你可以随意的运用鬼气以及鬼火,而且不需要每天吸纳和补充。”
楚泽渊想了想,他以前倒是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但是对比了郁醴和其他的厉鬼,他的力量的确是要强一点。
虽然说是这样,但是楚泽渊并不喜欢试验品这个称呼,他兀自想着,前边的郁醴已经是停住了脚步,他也看见了那个少年。
艳丽而又精致的眉眼,狭长漂亮的眼睛,过分苍白的肤色以及病弱的身体,薄红色的嘴唇如同染了胭脂似的,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生气,倒也不显得那般单薄了。
郁醴轻轻走上去,摘下一枝玫瑰,仔细的剃下了花刺,这才是将娇艳欲滴的玫瑰放到了苏裳的手心,他微微蹲下身体,手指摩挲着苏裳纤细的指骨,温声说道,“少爷,外面风凉。”
苏裳抓着郁醴的手不让他抽出去,单薄的身体整个儿抱住了郁醴,语气倒是有些闷闷的,“你不在屋子里,我就出来了。”
他蹭了蹭郁醴的脸颊,狭长漂亮的眼睛轻轻挑了挑,艳丽无比,带着靡靡的丽色,颇有几分佣懒,似乎是在撒娇,“抱我回屋好不好?”
苏裳的声音里罕见的带了一丝祈求,眼神掠过郁醴的肩膀看向站在郁醴身后的楚泽渊,眼睛里带了些浓浓的敌意,像是被侵犯了地盘的小兽。
楚泽渊愈发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他还没有出声,郁醴就先一步察觉到了苏裳的不快,他摸了摸苏裳的头发,语气很是温和,“乖,他是来给少爷看腿的,少爷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苏裳定定的看着郁醴,这话他听了许多年了,也许最初还会有些微薄的期望,但是随着时间越长他便是越发的不在意了。
但是从没有这么一刻,他可以感受到郁醴的释然和喜悦,似乎带着十成十的把握,无端端的,苏裳竟然有些恐慌。
如果双腿治好,郁醴是不是就会离开他了?
苏裳收紧了手指,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薄红色的嘴唇咬了咬,他轻声说道,“不要,我不要治。”
郁醴脸色一变,刚想要说话,却被苏裳打断了。
苏裳眼尾微红,眸子里似乎有一层水光在轻轻荡漾,波光潋滟,折射出轻透的光芒,他抱住了郁醴的肩膀,不知是在发脾气还是在撒娇。
“治好以后,你是不是就不会抱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少爷说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鼻音,细碎而又黏腻的,狭长漂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郁醴,颇为忐忑不安的问出了这句话,这倒是让郁醴愣了一下。
他怔忡的看着苏裳,手指微动,最终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苏裳的肩膀,沉声说道,“以后也会的。”
郁醴面上严肃古板的神情终于是被他撤了下去,流露出一点温情和宠溺来,“少爷要是想,就抱着少爷一辈子。”
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苏裳纤细白皙的手指,眼神沉静,如同深潭一般让人瞧不见底,“这辈子,都是少爷的,只为少爷一个人服务。”
不得不说,相处了这么久,对于自家的少爷来说,郁醴的确能够把握他的心态,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足以安抚苏裳了。
苏裳像是被顺毛了的猫,乖乖窝在郁醴的怀里,靠着他的胸膛,任由郁醴把他抱了起来。
“去屋子里面去,”郁醴这句话显然是对楚泽渊说的,他又是摸了摸苏裳的脸,触手便是柔软的冰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少爷总是不让我省心。”
若是平时,听见郁醴这么说,苏裳大抵早就要生气了。但是放在现在,他竟然莫名生出了一点恐慌,害怕郁醴会在伤好之后离开自己,又或者说,楚泽渊的存在让他不安。
毕竟,他一直都已经习惯了世界里只有他和郁醴,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以,苏裳倒是难得乖巧的抱着郁醴的肩膀,轻轻哼了一声,纤细柔软的手指蹭着郁醴肩膀上那一小块布料,缓缓摩挲着,微凉的喘息蹭着郁醴的耳朵,“要是我省心了,你怕是就不要我了。”
如果不听话,郁醴兴许还会管管自己。
想到这里,苏裳睁着那双漂亮而又狭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郁醴,莫名有几分怅然。
郁醴抱着苏裳的手一紧,停顿了几秒这才是缓声道,“少爷说笑了。”
从逃出实验室开始,他就与苏裳相依为命了些许年了,存在在彼此身边的羁绊是如何都不可能割断的,正如他承诺苏裳的,这辈子,都是少爷的。
所以,他依旧能够这般回答苏裳,只是不知道,若是少爷知道了自己的这份灼热的爱意,又该如何自处?
他垂着眼睛,心口微微扯出一点痛意,大抵会让自己滚吧。
郁醴的表情没有逃过苏裳的眼睛,这让苏裳倒是误会了一层意思,以为他心不甘情不愿,心里的气又是冒了尖儿,偏偏那股子高傲与於持又让他开不了口。
楚泽渊在后头瞧着,倒是觉得好笑的厉害。
他这一趟过来,除了谈成了一笔交易,多的倒是吃了一嘴的狗粮,他倒是明白了些,张维与池长栎的感受了,的确是憋闷的很。
想着想着,思绪便是不由得飘远了些,他又想起了卫泽绪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