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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张维猛的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在曾经的倒影之中,反倒是深入了水下,幽暗的河水里,一络光芒微微闪动。
像是光结成的茧子,它挂着河水里,吸收着养分,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发出一点小孩子才会有的微弱哭声,像是委屈极了似的,瘪着嘴巴。
那团光飞到了张维的手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有些稚嫩,“痛痛,痛痛……”
听见这句话,张维有些哑然,他将手里的这团光反反复复的看了个遍,这才是意识到,这有可能是忘川河里结出来的灵物,怕是因为之前风起填了这忘川,才会缩小成这样模样。
也是,身体要是不小点,这么点地方压根就喂不饱他。
想到这事儿最开始也是因为他而起,风起发疯也不过是因为他跳下了忘川,他就有点心虚,忍不住拿指腹蹭了蹐那个光团,轻声安慰道,“不痛不痛,我们一会儿出去好不好,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张维说着,就开始手找出口,然而面前的水也是极其快速的消退了,光团在他的手心里蹦哒了几次,“要粗去,粗去!”
口齿不清的说着,竟然有几分可爱。
张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团水光就猛的包裹着他,顺带着他的身体,骤然腾空,冲出了岩浆的表面,落在了地上。
堪堪站立在地上,张维的脚还有些发软。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手心的这个小团子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带他离开岩浆底,也是因为这样,他毫无所察,就被带了出来。
浑身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到地上,张维反反复复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依旧是白皙而又纤弱,完全没有跌入岩浆之中被烫伤的迹象。
他刚才也感受到了疼痛,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就像是被什么抚慰了似的,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不见了。
“哥们,你没事吧!”
卫泽绪急匆匆的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张维,发现他全身湿透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楚泽渊站在不远处,盯着张维,神色晦暗不明,有什么东西,回到了张维的身体里。
“没事,感觉还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张维回答道,他举起自己手中的光团看了看,还是递到了风起的面前,“他是忘川河衍生的灵物,因为忘川被填,才受了伤,如果可以,你好好的养着他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大不大,你不知道吗?
风起说着,就伸手接过去那团光团,却是不曾想,那闭光团缩了缩身体,在他的手里跳了跳,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哭声,奶声奶气的,“风风,坏坏……”
虽然说是这样说着,怛是却是忍不住拿柔软的身体踔了蹭风起的手掌,像是依恋,又像是生气了,实在是矛盾极了。
张维忍不住发笑,又是听光团叫出了风起的名字,有些疑惑,忍不住俯身问道,“你认得风起鬼君吗?”
光团扭了扭身体,“认得?”
他又是补充了一句,像是学着大人说话的语气,想要让自己变得严肃些似的,“认识好多年了呢。”
风起一怔,手指抖了抖,眼瞳一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用手指拢着光团,往它的身体里送了点鬼气养着,然后又是揉进了怀里,“好好睡一觉,你身体弱。”
“好的。”欢脱的小语气,让人忍不住发笑。
张维笑了笑,抬眼去看风起,“你说话算话,池长栎现在还在鬼市的主人明景那里躺着,我带你过去,你一定要救他。”
风起略微颔首,神色带了几分郁郁寡欢,强打着精神,“我说到做到,只不过我得在鬼市这里炼几枚药,带过去为他救治,所以时间还得挪后一点。”
“什么时候?”张维心中有些焦急,毕竟池长栎的病拖不得,要是拖久了,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子。
“大概两天。”
“行,”张维咬咬牙,“两天之后咱们必须出发,那边拖不得。”
风起没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背过身,朝着鬼君殿的方向走过去了,张维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对于他来说,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一世的他是张维,爱的人叫池长栎。
当断不渐,反受其乱。
卫泽绪走到他的身边,敏感的察觉到了儿分古怪,他拍了拍张维的肩膀,“风起这人,难怪明景会说他有点恶趣味,哪有人会叫人跳崖的,真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也听得清楚里面的不满。
张维笑了笑,“反正我这不是没事吗,池长栎有救了,楚泽渊也不用冒险,这不就是两全其美吗!”
“你倒是看得开,”卫泽绪啷嚷了几句,“我刚刚差点被你给吓死,心都要跳出来了!”
“嘿嘿,那是,咱们这不是好兄弟吗!”
张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鬼君殿的方向走过去,“咱们就在这儿待个两天就成了,到时候一起回去!”
楚泽渊盯着谈笑的两个人,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心,那里有红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到了这鬼域之后,他当初遗忘了的记忆,仿佛露出了冰山一角,让他窥探到了那么一点黑暗。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血色的阵法不停地运转着,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深入着他的身体,让他觉得痛苦异常,偏偏,却又如同热水滴入了油锅,灼的滚烫,楚泽渊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
身上的鬼气凝衆着,为他增加着力量,有人在他耳边焦急的喊道,“快点,试验品要失控了,赶紧拿符纸过来,快!”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快逃,试验品失控了!”
混乱嘈杂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偏偏在这一片乱槽槽的背景板里,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有规律和节奏感的脚步声,是不慌不忙而又镇定的,与旁人不同。
楚泽渊清晰的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竟然蓦然升腾起来几分恐惧。
没错,是恐惧,刻在骨髄里的恐惧。
记忆的最后一帧,永远都是即将逃出地底的时候,出口的地方,站着个人的背影,逆着光,他瞧不清,却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楚……”那人没有转过脸,说出的话到余的半截似乎也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却是让楚泽渊惊惧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