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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里的相对保守的女衣,随便拿过件对襟的湖水蓝绸衫,便开始解了身上的衣服,等看到白嫩的乳儿上触目惊心的抓捏印迹,鲜红的尖尖上还有扯咬的痕迹,又见细腰两侧及白如雪的腿根小腿那一处处发乌的指印,她眼泪便又要落下来,心中说不清倒不明的酸楚和不安,想到多年前她对着那个毁容的男孩羞辱的怒骂,再想到今日,不由的心下惶恐,只觉得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每一步都似踩进了泥沼之中,再也拔不出,而这一次……
沈荷香不敢再想下去,她急忙闭着眼抖着手套上里衣衫,在床边发呆了半晌,才慢慢起身寻了盆里的水洗了洗脸,待到望向镜子里的人,沈荷香不由的睁大了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镜中,里面那个面容苍白憔悴的女子是她吗?不过才短短几日……
她急忙用手抚脸,只觉得以前那张美丽的鹅蛋脸,此时已是瘦的露了尖下巴,嘴唇还有些干红,整张脸只剩下一双大眼,一如前世被那香贩口口怒骂的福浅刻薄像,想起前世镜中那个枯老皱纹满眼的农妇,沈荷香的手便发起抖来,差点掀翻了镜子,她不断的摇着头,不想再重复那样的日子,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不想再……
中午,刘嫂子特意去宋家买了两斤肉半斤排骨,毕竟那位大爷给了五十两银子,朴实的农家人自然想着要好生伺候着,并且家里已经很久没见过油星了,借着贵人的光,两个孩子还能喝点肉汤。
所以刘家中午的饭菜不错,摆了一桌子,刘嫂子和孩子只在旁边,并未落桌,知道是京城里的贵人,刘嫂子怎么敢一个桌子坐着,要是无意得罪了可是不得了,等到贵人吃完孩子拣着再吃也来得及。
两个孩子,七岁那个眼巴巴的看着桌子,刘嫂子的闺女却已是懂事,帮着摆着碗筷,沈荷香从屋里出来时,那十二岁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这几天娘都不让她进那屋,怕惊着了贵人,哪知这贵人居然生得这般好看,便如那画儿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就是村里心比天高最俊俏的柳叶都半点比不上。
在看到女子身上穿的那件湖蓝的薄绸衫,虽然没什么花样,但那对襟的樱桃红扣子却个个绣得精致异常,都是她没有见过的花色,见着贵人轻踩着细细的莲步走过来,小姑娘看的眼睛发亮,早便听从京城回来的人说那边的风水好,女子个个都打扮的精致漂亮,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一时间瞪大眼睛羡慕极了。
沈荷香坐在桌前,拿起那洗了不知多少年的旧筷,看着满桌的油腻菜色,只觉得厌腻的很,丝毫食欲也没有,但是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吃一些,见刘嫂子及孩子说什么也不坐下,只得放弃的移开视线,去挟了离得最近的带着腥黄汤汁的鸡肉,放在嘴中咬了两口,大概是鸡太老,或者农家不常炖鸡,鸡肉做的即腥又硬,一口下去竟然咬不动,当着别人面又不能马上吐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吃了进去,肉类却再也不肯沾半口。
这一餐饭到最后,她只喝了点蘑菇汤和糕点,不得不提,这刘嫂子做饭菜不拿手,但这几种糕却是做得极为好吃,使得沈荷香咬了口后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随口问了下,那刘嫂子却也不藏着掖着,便把学得娘家做糕手艺说了出来,大概有几十种,如今她只记得十多种了,可惜爹娘去世界的早,作坊卖给了别人,姐姐又远嫁他乡,现在靠着这点手艺也就能赚点小钱。
沈荷香漫不经心的听着,倒是心头一动,这种老作坊的方子,若放平日她定会买下来兴许日后有用,但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不说,身上连半文钱也没有,便是喜欢的十多件首饰也和厚厚银票匣子一起放在碧烟的竹筐里,如今都被抢了去,想想便心疼的要命。
所以这么一想,念头便一淡,嘴边的话便也放了下来。
两日后,一辆马车急急的赶到了刘嫂子家门口,沈父满脸焦急的与魏叔跳下车,在见到自己闺女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沈父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二十多天他与柳氏找人找得心急如焚,如果不是担心闺女清白有损,早便闯去衙门,好在简侄儿让人捎了信回去,这几日他不眠不休的赶路才赶到了洼家屯。
看着闺女像小时候一样扯着他手臂,瘦得巴掌大的小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和眼中似掉未掉的眼泪,做父亲的又能说什么?最终多日来的担心辛苦都只化作了一句深深叹气声,没办法责备半句。
从洼家顿到京城的路便好走多了,快马加鞭之下仍用了六天的时间,总算是风尘仆仆的回了沈家铺子,老远便见怀胎快七个月的柳氏站在门口张望,见到了马车脸上不由紧张起来。
待见到了闺女后,柳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最后却是转身进了屋,待沈荷香进了厅堂,柳氏便拿出一把长柄扫帚出来,见到沈荷香便红着眼指着她道:“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便是打死你,也好过再做出的这等忤逆父母不知廉耻丢人叛逆之事!”
“娘……”
“跪下……”
沈荷香红着眼圈低头跪在地上,柳氏含着泪将扫帚举得高高的,抽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你这个不孝女!说走就走,你没有没把爹娘放在眼里……”跪在地上的光荷香顿时疼的一哆嗦,只觉得后背像被割开了一般疼,却又半点不敢出声,只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你一个人走了,有没有为别人考虑,为爹娘考虐?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又一棍子落下,眼泪顿时沾得衣衫都是。
“你有没有想你的亲事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你让爹娘怎么办?”又是一棍,后背已经火辣辣的一片。
这时碧烟哭着跪在地上抱着柳氏的腿求道:“夫人,夫人,你别打小姐了,小姐知错了,求求你了夫人……”
“是啊夫人,气坏了身子,老爷小姐都要心疼的啊……”
“她会心疼?她会心疼我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让我天天担惊受怕!”说完柳氏扶着肚子,抖着手拿着扫帚,脸上的泪却是流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娘会不会疼你,我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要是出了什么事,娘会不会疼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说完便高高举起棍子要落下。
沈父几步上了楼,见妻儿都泣不成声,闺女已被妻子打伏在地上,妻子更是泪流满面摇摇欲坠,顿时急得几步冲过去,扶了荷香娘的肩膀,一只手并从中夺下了棍子,“芸儿,闺女几天没睡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