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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中呆过一阵。当时,按照1:1比例仿造的竹舍外,又是翻土又是施肥,高高低低的竹子养着死了活活了死,如今故地重访,不知道洛冰河那群兢兢业业的魔族小弟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真的把竹子种活了,种出了一片绿荫飒飒。
刚到的那十几天,洛冰河果然每天都黏着他,扒都扒不下来,最近几天居然开始有所收敛,忽然客气起来。说是北疆和南疆最近冲突不断,事务繁忙,于是到沈清秋面前晃来晃去的时间大大减少。
这当然是假的。沈清秋觉得,肯定是因为他之前婉拒了洛冰河同床共枕的要求,又伤到了洛少女的BLX[手动拜拜]
好吧他只是习惯性地推拒一下,只要洛冰河再多缠一下就会答应了啊!
谁知道刚摆了摆手,洛冰河就冲出门外,自觉找角落蹲地种蘑菇去了……
心碎的瞬间突如其来!
沈清秋猜,这几天他多半是躲到内殿去了,决定还是自己主动过去顺顺毛算了。
内殿是除了洛冰河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的。但是洛冰河说过,这地宫他可以闭着眼睛走,任何地方都能随意进出。
命令层层下达,哪还有不长眼睛的敢拦他。沈清秋大刺刺溜进去,意外地没瞧见洛冰河,先把洛冰河这个以往捂得严严实实的私人小空间里里外外看了个彻底。
正当他准备也摸个彻底的时候,石门突然大开,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人影。
沈清秋先是眼神一凛,看清来人后,失声道:“洛冰河?”
洛冰河似乎完全没料到,内殿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他半迷茫的瞳孔骤然收缩,抬眼一看,把沈清秋那张脸倒映在漆黑的眼珠里,原先满面的杀气,顷刻转化为万分的错愕。
沈清秋却没注意到这么多。
他现在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洛冰河满身满头的鲜血。
洛冰河走了几步,膝盖一软。他迎上去,刚好把向前扑倒的洛冰河容进怀里,自然而然反手捞住对方被血浸透的背部:“怎么回事?谁干的?”
洛冰河居然有在他自己的地盘被打成这样的一天!
好吧,这其实也不算什么BUG。种马文男主都搞基了,还有什么样的情节够资格称之为BUG!
洛冰河喉间抽动,牙龈都要咬碎一般,从齿间炸出一个字:“……走!”
“走”?
意思是……要他逃跑?
沈清秋忙道:“好,我们走。”说着就去捞洛冰河的腰。
谁知,洛冰河紧闭着嘴,猛地把他推开。
沈清秋这还是头一回被他推开,当场一愣,心想,这小子是要他一个人自己先走吗?
……怕连累他?
好像只有这个解释!
当下数落道:“别闹,为师带你回苍穹山派。”
洛冰河额头青肋暴起,厉声道:“不去!”
沈清秋以为他又在耍脾气:“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别扭,先去那边躲一躲!”说着手心贴上洛冰河背部。
洛冰河的脸陡然僵住。
背部传来一阵和煦而源源不绝的灵力,被一波接一波推送入他体内。
送了一阵,沈清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撤手拔出修雅剑,拉起洛冰河,就地一飞冲天。
修雅剑乃万剑峰所出,无论任何时候,乘修雅进入苍穹山派的空防结界范围内,绝不会触发告警,是以,沈清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个人回到清静峰。
可是,瞒得过其他峰的,却瞒不过自己峰上的弟子。
他拖着洛冰河鬼鬼祟祟来到竹舍时,已经有人先在里面了。
明帆正拿着把笤帚,边扫地边絮絮叨叨,宁婴婴站在小竹凳上,挽着袖子,踮脚用拂尘清理书架最高层的灰尘。
沈清秋踹门进来,两人吓的一悚,定睛再看,马上叫开了:“师——”
沈清秋在嘴前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两人当即发不出声音了。
沈清秋低声道:“嚷什么嚷,你们想把百战峰那一堆都引过来吗?”
知道他回来了,柳清歌肯定会过来,他一过来,洛冰河现在这个样子,哪还藏得住!
要知道,每回见到洛冰河,最积极踊跃围殴他的,就是百战峰那一群恐怖分子。洛冰河碍着自己,又不敢还手打他们,每次都成了被人追着打的活靶子,即便打不死,也麻烦得很!
宁婴婴杏眼大睁,双手捂嘴,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点头,再看浑身血迹斑斑的洛冰河,挪开手,吸着凉气道:“师尊,阿洛他怎么啦?”
洛冰河横眼一扫明帆,眸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又极度憎恶的神色。
那眼神冰冷彻骨,明帆不由得握紧了笤帚,缩了缩肩膀,险些跌到地上去。
沈清秋却没看见这些细节,扶着洛冰河坐到床边:“受了点伤。你们先出去。千草峰送过来的药箱还放在原地吧?”
宁婴婴道:“竹舍里的东西没动,都放在原地。师尊,要不要弟子们帮忙?”
沈清秋道:“不用。为师一个人可以应付。”
赶出了两个徒弟,沈清秋把洛冰河扶正,背后垫上枕头,让他靠好,这才蹲下来给他脱靴子。
洛冰河一直紧闭着嘴不说话,视线凝聚在沈清秋低头后对着他的黑发上,目光莫测,警惕和冷厉之色流转变幻。沈清秋以为他是有伤在身无力开口,见他额头也冷汗涟涟的,弄了清水和软巾给他擦脸,从木清芳配给的药箱里挑了一堆瓶瓶罐罐,回头便伸手去解他衣服。
洛冰河猛地抓住他的手。
这一抓用力极大,沈清秋皱了皱眉,又不能用另一只手扇他脑门,压低声音道:“别任性,我给你看伤口。”
洛冰河还不放手。沈清秋左掌里抓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丸,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时候,干脆一把都塞他口里去!
数十颗大小不一的药丸塞了满嘴,洛冰河脸都黑了,终于撤手。沈清秋趁机把他衣服“嗤啦”一下撕开。看了两眼,有点无从下手,只敢用软巾在一片血污之中轻轻点拭。
翻卷的皮肉溢出丝丝黑气,不像是普通的伤口,否则依洛冰河的自愈能力,早就恢复如初了。沈清秋边小心翼翼给他清理,边说:“这几天你究竟跑哪儿去了,跟谁打打成这样的?”
洛冰河始终不说话。沈清秋擦完了他的胸口,按照木清芳教过的,捉住洛冰河手腕,探他的脉,若是真的情况不好,还是把木清芳请过来再说。
探着探着,他多看了洛冰河的手背和胸口两眼。
一股怪异的不安爬上心头。
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似乎……少了点什么。
可看洛冰河嘴唇发白,眼光冷淡的模样,他也顾不得细细琢磨了,坐上床边,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