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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3

    同声道:“其实我看你挺不爽。”

    哦嚯!这,就对了。

    有什么话展开讲一讲,都是年轻人来的嘛!

    处分大会结束时,季元现与立正川总算对彼此有了个清晰认知:非我族类。

    岂料天欲灭人,世道轮回,回到班里还得接受来自班头的怒火。季元现就读高一二班,妥妥的实验班。他那破成绩何德何能进这种班级,全凭他妈一沓钱。

    无独有偶,三班立正川同上。

    学生叛逆,刺头,班主任十分难受。这人吧,不骂不行,否则往后的日子甭讲什么威信。骂吧,又觉口袋里那红包臊得慌,烧心。

    为之奈何,唯有罚站。此乃全国高校教师之神功,打不得骂不得,你给老子站着去。

    季元现站在二班后门,立正川恰好站三班前门。

    老师们拍着黑板,满嘴校规校纪,行为准则。指桑骂槐,眼神递刀。

    而立正川和季元现这俩刚刚扬名立万的小王八羔子,就再次对上了眼。

    两人均双手插袋,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季元现内敛一点,额上端端正正挂着一排:别惹我。傻逼。

    立正川则狂放许多,他下巴微扬,不屑从眼角斜露出来。简单一个字:滚。

    他俩目空无人地对视半分钟,立正川终于在班主任的河东狮吼中撇过头。

    季元现嚼着口香糖,左边腮帮子酸了,又用舌尖顶到右边去。配上他无所谓的表情,班头恨不得撸起袖子抽死他。

    无聊。

    干什么都无聊。无聊的高中,无聊的学校,无聊的书本知识。

    季元现扯扯领带,自顾自吹起口哨来。

    立正川好不容易端正的心思,又被这曲调勾了回去。

    是G大调第十三号小夜曲,第四乐章K525。粉红色的,天使般的莫扎特。

    与季元现极不相符。

    立正川斜着眼,再次打量起季元现。上回东望赛道离得远,此时两人不过间隔三米。他不得不承认,季元现这小子身姿颀长,骨架匀称。他的身高近一米八,季元现也就比他低了一丁点。

    流畅的肩部线条,扎在西裤里的衬衣一丝不苟。S中学校服统一,男生衬衣西裤,女生则配短裙。见了季元现,立正川才否定“高中生丑是因为校服丑”这个说法。

    再好看的衣服,也得看是谁穿。

    季元现站在那儿,横竖都特招人。

    “喂,看什么看。”

    季元现撇过头,发觉立正川的眼神看得他心底发毛。少年脾气燥得很。

    立正川冷傲又肆意,嗤笑着不做声。

    他绝不会承认,季元现同他四目相对时,心底撩起一阵酥痒,喉咙也有些痒。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淫荡。

    男生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季元现没惹上事儿,撇撇嘴继续哼着刚才那首曲子。两人之间横贯楚河汉界,更加疏远。

    沉默直到下课,二班教室里遽然冲出一人来。季元现没躲开,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我操!能干啊季司令,这下他妈的威风了!”

    秦羽毛手毛脚地揽着季元现脖子,咧开嘴露出一排牙。

    “高中第一份红头文件被你占了,我他妈都没地儿犯事去。哎,今晚咱们老地方庆祝?嗯?顾惜也回来了,给他接个风。”

    季元现一肘子甩开他,嘴角抽抽。从初中到现在,这伙人最不怕的就是处分。一向将新学期谁拔得头冠作为“拿下一血”,老传统。

    换做以前,季元现指不定逞威风:废话,司令我独一份儿!

    现今旁边杵着立正川,却莫名觉得幼稚臊皮。

    他匆匆瞄一眼冤家,推了秦羽往教室里走:“再说吧,今儿个没心情。”

    “哦哟,居然能遇上咱司令没心情的时候。那可是顾惜哎,他回来了您不露脸,简直没意思。”秦羽笑嘻嘻追上去,到底没忽略季元现临走那一眼。

    他压着季司令的肩,附在耳边小声道:“拔你份儿是立正川啊,可别跟他搅一起。”

    季元现蓦地停住脚步,兴趣来了。

    秦羽说:“立军长家二公子,捅人不眨眼的那一卦。”

    “哦,怎么个捅法?”

    “乖乖,一刀见血啊——”

    第二章

    “哥,演奏会的票你给我留一张。”

    季元现刚收拾完床铺,正坐在椅子上给他哥打电话。

    “让秦羽一起?我靠,就他去听交响乐还不等于牛嚼牡丹。”

    S中条件好,寝室宽敞,上床下桌,独立卫浴,空调开放。上了高中,被勒令住校的季元现勉强满意没有闹。

    打算洗头的秦羽直嚷嚷:“什么叫我不配听?!你他妈能高雅到哪儿去?脑子怕不是被猪啃过!”

    电话里头一声笑,又低又醇。季元现抄起桌上的书本扔过去,恨不得手刃这玩意。

    “我跟我哥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滚蛋!”

    秦羽骂骂咧咧地拿着毛巾去洗头,临走还不忘从季元现那里顺一颗葡萄。

    “瘪三。”

    季元现笑骂。

    薛云旗问:“顾惜是不是回来了。”

    “啊,是吧。今天听秦羽说他回来了。”季元现心不在焉,“他还想跟你学指挥么。”

    “估计不了,那小子心气高,一言难尽。”薛云旗交代完演出时间,挂电话前难得多嘴,“票给你留两张,都是好位子。到时候把顾惜带上,趁我出国前,再提点提点他。”

    季元现应了。半推半就,应得心里没底。实际上他与顾惜已有好几月没联系,当初毕业时,两人因一点小矛盾,闹得莫名其妙不愉快。

    残存的记忆片段是那天下雨,两人背着大提琴站在雨中。八月阵雨嘈嘈切切,又急又快,噼里啪啦砸在脸上、琴盒上、少年心上。

    顾惜说他不学了,不要季元现管。而事到如今,季小司令也没弄明白自己踩了他哪根弦。

    后来两人不联系,青梅竹马的情分有点像万千冰凉的雨箭,砸入大地,汇进江河,直至消失。

    操,老子很稀奇管你似的。

    季元现撑着下巴玩手机,微信一直停留在顾惜的名片页面上。闹了半天,这么多年过来,还真不联系了?

    季元现觉得不值,又拉不下那个脸去联系对方。顾惜不也没低头么,王八绿豆一路货色。

    到底要不要通知他,虽说是表哥邀请。但应该算是一次握手言和的好机会。

    季元现的手指杵在“发消息”仨字儿上方,悬而未落。

    将落之时,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这消息到底是腹死胎中,季元现推开椅子走出去。

    门外人群涌动,堵住了宽敞的楼道。叫嚣声此起彼伏,他定睛一看,操他妈的,打起来了。

    闹事者都是熟人,从初中升上高中,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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