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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命数,刚才也没有什么顾忌就带许三清去看雪儿,这会儿也是用“习俗”相称,但许三清一听便知是什么回事。自己也是道士,这时可不能丢了颜面,便道“不必麻烦,我自己算就好了。”说罢,他便问了杨雪生辰,指尖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起算式来。
兰一一愣,从来算命先生都是掐指一算便得结果,这小道士却还是要靠草稿来算,唉,基本功都不过关啊。
他往前靠了靠,探过头去看许三清推算。
许三清演算虽慢了些,却是真才实学地一步步推演,并非江湖术士。
现在还有这么踏实学习的小道士,兰一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半响,许三清终于在众人的侧目下演算完毕了,“嗯嗯,根据我的推算,我跟杨雪小姐并无相冲,应该可以跟你们一起参加拜祭仪式。”
怎么都觉得有点不靠谱,杨宇朝兰一投去个疑问的眼神,兰一肯定地点点头,“许道长算得不错,的确可以参见仪式。”
苏星南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有种考试时刚刚好过关的尴尬感觉,他摇了摇扇子,转个话题,“杨大哥,许道长年纪轻,又赶了一天路,应该也累了,能否先安排房间歇息?”
“咦?我不累……”
“哎,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有个新客人了。”杨宇跟苏星南一道无视了许三清的异议,“初九,带这位道长到西边厢房……”
“我来带路吧。”兰一忽然开口,“反正我也住那边,道友,请。”
兰一这句“道友”让许三清高兴得要是他有尾巴就已经翘起来了,他不住点头,一蹦一跳地跟上兰一,“劳烦道友了!”
杨宇诧异,兰一甚少对别人如此热情,难道真是道友相见分外可亲?
这边杨宇在诧异,苏星南却是在担忧,兰一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主动向许三清示好,莫不是想跟他……
呸呸呸,就算兰一有这心思,许三清傻是傻了点,但那维护师门尊严的想法那么一根肋到底,绝不会同流合污的。
苏星南猛地打个寒颤,自从自己遭遇了一次玉灵事件,便整日往那些男欢事宜想去了,实在是要不得。
许三清跟在兰一身后走,两人之间大概有半步的距离,兰一比许三清高很多,几乎跟苏星南一样高了,但他步子放得慢,好像在迁就许三清一样。
许三清毫不费力地跟上,边走边跟兰一搭话,“还没正式向道友介绍,我叫许三清,是正一教六百零一代许清衡真人的关门弟子,请问道友师承?”
兰一笑了笑,“别道友道友的了,就叫我名字吧,我叫兰一,俗姓蓝,蓝天的蓝,但师父算过笔画不好,就改成兰花的兰了。”
“嗯,道友是茅山派?”算命问卜,是茅山专长。
兰一摇头,“不,我师父是全真一派,但到我这一辈,为了糊口,便什么门派的都学一些了。”
“哎,我连自己门派的都学不完!你竟然还有时间学别的!好厉害啊!”许三清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那你有时间能不能指点一下我?实不相瞒我之前在玉罗城……”
许三清滔滔不绝地给兰一说起了自己在玉罗的经历,兰一听得一怔一怔的,就许三清这种道行也敢去跟玉灵唱对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其实呢,我一直在想,我一开始是不是该请火神祝融……”关于是否请错了天帝的问题,其实许三清事后也在反省,“我是知道火克土的,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请了青龙木神……”
说话间已经到了许三清的厢房,兰一给他打开房间的窗户通风,让他放好包袱坐下,“你没有做错。”
“嗯?我没做错?!”许三清自己都觉得意外,不由得瞪大眼睛。
“火克土是没错的,但那玉灵所选的结界关窍,却是一处干涸的池塘。”兰一拿了纸笔过来,粗略画了一个五行相生相克的五星图案,“那池塘到底是真的干涸,还是他施法把水吸收进去润泽自己的玉气,你无从得知。如果你请火神,有可能让水给反克过去。但你请的是木神,水利木生,树木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便反过来抓住了土壤,让土壤不能移动,所以,强木克土,你请木神,是最好的选择。”
许三清本来只是凭感觉,现在看了兰一分析,恍然大悟,又不禁窃喜,“啊!原来还有这种讲究!兰一你好厉害!”
“我在这里悠闲安全地分析,自然头头是道,你身处危机仍然能凭直觉选了最好的方法,才是真的厉害。”兰一笑了,“但只有这种直觉是不够的,基本功还是要练好,你刚才那是什么算法,别说内行,外行看了都要笑死。”
许三清脸一红,“我知道了……但师父说,你算不好,就慢慢算,总比不懂装懂好。”
兰一眨眨眼,取笑他道,“多大了,还整天师父师父地挂嘴边,你出师了,师父也不在了,需得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不能再把自己当小徒弟看。”顿了顿,他又道,“你此番要去何地?作何打算?”
许三清正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师父不在的,转念一想,方才自己演算时也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了出来,想必他当时就已经把自己的命数算了一遍,“我来帮苏星南查案,然后让他拜我为师!”
“拜师?”这答案明显超出兰一估计太远,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了,“你为何要如此捉急收徒?”
“我这徒弟不是一般人,他是大理寺少卿,京城大官,如果他拜了我作师父,便会向朝廷展示道教的真正面貌,让皇上知道我们并非装神弄鬼的神棍,为道教正名,光复门楣!”许三清手舞足蹈,面带红光,好像这是指日可待的成功一般。
兰一却是摇了摇头,“你有这份心意,很好很好……但总之,你先好好练功吧,这些事情,要一步步来。”说罢,他便起身要走。
“咦?你要走了?”许三清挽留,“还没开饭呢,我们再聊一会?”
兰一笑笑,“我也回房间去练功了,别整天想着吃,轻身才能强体啊!”
许三清低下头去嘀咕,“我还不够轻嘛……”
兰一听见他嘀咕了,但也当作没听见,径直走了出去,走到了距离许三清房间不过三间房距离的厢房,一推门,却见杨宇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那小道长挺有意思吧?”杨宇把玩着一柄汉白玉如意,玉如意干净得很,没有宝石雕花,只有淡金色的细线在两侧镶嵌成吉祥如意的云纹。
“是个正经修道的好孩子。”兰一关上门,随手做个封印结界,“如果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徒弟就好了。”
“你是想传他全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