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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阮先生难得过来,可是有什麽要事?」说话的道士头戴偃月冠,著得罗衣,脚蹬十方鞋,对方看起来同先生的年纪不相上下,一脸笑意,颇有几分灵动,看著倒不似心中威严形象,同唯觉住持更是大相径庭。
「顺路过来,便看看玄微阁。」阮亭匀走近几步,云鹤亦凑近了,「嗯,有唯觉老住持的味道,是从万祥寺来的罢。」
阮亭匀失笑,「鼻子真灵。」
严既明发觉身上衣物还沾有之前的佛香,在这飘著道观清香的房间里还真是难以察觉。「好了,玄微阁的钥匙。」阮亭匀伸手来要。
云鹤观主晃了晃手中拂尘,「随我来吧。」神情看著好似很不情愿,倒是逗笑了旁人,他双眼一瞪,小道便止了笑意。
玄微阁在道观的後院,是一处不起眼的小楼。云鹤观主开了门,「阮先生和严先生请吧。」
「我可不敢当先生一词。」严既明谦和的拱拱手。
云鹤在二人之间扫视,寓意难明,「自然是当得的。」
「行了,去收你的香油钱吧,还堵不住这张嘴。」阮亭匀拍一拍对方的肩膀,敦促著对方离开,动作自然,笑意丛生。
二人进去,顺手关上阁门。「这处是……先生的藏宝之地罢。」严既明转了一眼,确是各种奇珍异宝,晃花了眼。
阮亭匀没有明确回答,只承了一句,「他们虽四散各处,但仍是各司其责。」随即一笑,彷佛想到了什麽好玩之事。
「虽说是死士,如今,怕也变成了难得的挚友了吧。」严既明还是有些羡慕的,如此说来,先生的老友,果真是遍布四海了。
「嗯。」阮亭匀拉著对方,「过来看看,是否能合严伯父之心意。」他走至一锦盒旁,方形盒子看著无奇,打开後便是更多小锦盒,有一盒高五寸,在其中独立,十分显眼。
果然,阮亭匀取过锦盒打开,「荷花石方印。」严既明眼前一亮,他虽对此不感兴趣,但跟著父亲,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些名作,此印便是其一。
昌化石质,其质地极温润,最难得的是,印面极为平整,竟然还未刻字。如此,倒是省了追其来源的麻烦,亦能安心收藏了。
「父亲定会无比欣喜的。」严既明放回石印。
阮亭匀包好,「如此甚好。」
二人又转了一圈,选了一套宝蓝点翠珠钗和双凤纹玉项饰,便作予伯母之见面礼。
阮亭匀问严既明可有喜欢的物件,也一并拿了。对方摇摇头,这些东西虽然难得,他却并不需要,还是侍弄些草药丹炉更有意思。
二人告别了云鹤观主,於马车上再次起程。
60 回家
马车到了济州,打发了车夫,由严既明带著阮亭匀去了元庆成衣铺,即是严家的总店。其父严义福在济州总共开了三家成衣点,这家元庆成衣铺是生意最好,人手最多,亦是离家最近的,多半时候,严老爷也会镇守在店中。
严既明在看到店铺牌匾的时候便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快步上前,才踏进屋内,便有夥计上前热情招呼,「客官想要什麽样式的衣衫?最近我们铺子里……」
严既明抓住对方的肩头,嘴角含笑,「三七,怎麽,才几年不见,便认不得我了。」
「少,少爷?!」三七大惊,「我,我去叫老爷!」说完不等严既明反应便径直跑到里间去了。倒叫心绪起伏的严既明哭笑不得,对方还是这麽毛躁啊。
阮亭匀站在一旁,四处观望铺子里的成衣,多为男子衣衫,样式有简有繁,确是不错。一转头,便看到一年近不惑,身著藏青色长袍,面有虬髯的严义福匆匆走了出来。
「你怎麽回来了,还是这样的大白天,可有叫旁人看见?」眼老爷急匆匆的问到,眼中满含担忧。
严既明热泪盈眶,对著严父便是一跪,「是孩儿不孝!」
严义福扶著对方,「起来罢。」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阮亭匀,「这位是?」
「哦,这位便是先生。」严既明向父亲介绍到,他在书信中都有提到,严父定是知道的。
果然,严父表情慎重,「阮先生幸会,」说著拱拱手,「多谢先生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如今能见到完整无缺的儿子,自然是要感谢对方的庇护。
「严伯父严重了,我虚长清和几岁,伯父叫我亭匀即可。」阮亭匀面色亲和,几句话便拉近了距离。
「好好,」严父亦有些激动,「我们进去内间详聊。」顺便吩咐三七看好铺子,招人端来茶水。
俗语道,父母在,不远游。严既明亦是没有办法,如今父子能得见,二人都有些难以自持。
「既明怎的突然回来了,可是出了什麽事?」严父坐到二人对面,随即话锋一转,面带愁容。「你走的这几年,陶知府攀上了左相大人,期间起起伏伏,如今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我闻言,不过两月他便要携家眷上京述职,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