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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不能接受季靖闲这种儿戏的态度。
“我说了,东西随你处置,反正它也不是原来那块了。”
“你不是说它很重要吗?”
季靖闲喝了口酒,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和他就这样一站一坐隔着三米的距离对峙着,许久,他放下酒杯,换了个坐起来的姿势。
“让我收下也行。”季靖闲用下巴点了点床的方向,“你躺过来,让我上一次我就收下它。”
看着季靖闲轻佻的眼神,我一阵火气疯狂上涌,两步走上去狠狠揪住他的浴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大爷的,找死吗?”
季靖闲细腻的皮肤上瞬间浮起几个鲜红的指印,他面无表情道:“那你走吧,玉也带走,不要再来招惹我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不要拉倒,我他妈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为了一个你家的东西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说完松开季靖闲,直接把玉佩放在了桌上,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他笑了一声,无比嘲弄。
“我以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比那个女人更狠心的人了,至少她从最初就明确地告诉我,她不爱我,可你却口口声声说爱我,一遍一遍向我保证,还骗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我相信你,结果你走得比谁都无情。”季靖闲像在说一个笑话一样,说到最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听着季靖闲讲我曾经有多爱他,我没觉得有多好笑,我只觉得难堪至极,可悲至极,因为这根本不是“我爱你时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又追悔莫及”的啼笑皆非和阴差阳错。去他妈的阴差阳错,人生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环环相扣的因果报应。
我转过头厉声道:“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要死要活爱你的人,你却不管他失去了多少,季靖闲,这世上没人比你更自私了!”
我吼完有些头晕目眩,喉间翻涌着血气。
我忍着心脏的锐痛,几乎慌不择路地往门口走去,刚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浴室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紧接着是重重摔倒的声音。
我心脏咯噔一跳,条件反射般立刻冲进漆黑的浴室,只见季靖闲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我打开灯,灯光垂直打在了他泛着潮红的脸上,汗水和生理泪水将他的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侧,他眯着眼,显然是被光刺激到了。
“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
我走上前去想拉他,被他推了一把。
“你走,不用你管。”
他扶着马桶想要自己站起来,但尝试了几次都是失败,最后他放弃了,直接坐回原地的一滩积水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面靠在马桶上。
我低头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像水浸过一样明显,整个人瘦削颓废得不像话,原本锐利的双眼此刻却在酒精的作用下赤红一片,毫无威力。
这个狼狈的男人就是那个季家最优秀的儿子季靖闲,无数人奋斗的榜样,无数人高攀的对象,说出去谁信?
自从那块玉碎了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可他却装作毫不在意。
我心头像被人用手揪着一样不好受,虽然季靖闲混蛋,但我曾经也是被他沉稳贵气的模样所折服的,看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实在看不得他这样,好像真的是我害的一样。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像什么样子?我像什么样子你会喜欢我?”
他捂着胸口嘟囔道:“我像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喜欢我了……”
章节目录 第71章 我反悔了
第71章 我反悔了
季靖闲的话如同一支百步穿杨的箭,**了我心中曾经最隐忍,最无力,最无望的地方,毫无预兆地把那道旧疤狠狠撕裂。
 
;我万万没想到,这句我偷偷想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敢言的话,最后竟然是从季靖闲嘴里说出来的。
无数个难耐的日夜,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早就变得比谁都明白季靖闲不可能爱上我。甚至连他本人都对我说过,他允许我爱他,但他不会回应。
对此,我深信不疑。
可现在,他把这句我多年没有说出口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我,反而我变得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这里的空气实在让人难堪至极,我大脑混乱,甚至忘了自己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直到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才终于把我从令人窒息的困境中拉了出来。
是谢珩打来的,我重重吐出一口气,刚一接通,谢珩活力四射的声音就穿透了浴室安静的空气。
“时哥,到家了吗?”
“还没有,我在市里有点事要办。”
“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
“不用了小谢,刚才送我到市区麻烦你了。”
“怎么可能麻烦呢?我还怕你嫌我烦,以后都不带我了。”
听着谢珩式委屈的语气,我忍不住笑了笑:“放心,不会嫌你烦的,但你也要多花点时间做好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谢珩和小时候的谢珩一样黏人,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会不分时机场合地耍赖,而且足够体贴朋友,有趣又充满活力,偶尔和他呆在一块,算是我.操.蛋的生活中为数不多能解闷的方式。
和谢珩讲了几句,我收起笑容,挂断电话。
季靖闲正一脸阴郁地看着我:“你现在喜欢这样的小屁孩?”
“小屁孩怎么了?他很真诚。”我并没有正面否认他的问题。
季靖闲的脸色再度染上几道阴沉:“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我不知道,但无所谓。”
季靖闲有气无力地冷哼一声:“你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却不信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
这是他在知道我就是那个篮球少年后第无数次说喜欢我,我明明知道他的话不能当回事,却还是会忍不住心跳一滞。
大概是我幻想得到这句表白太久了,明知无望还要做梦,以至于即使现在的它在我听来一文不值,我也还是会产生惯性。
“你从头到尾的确只喜欢一个人,只是他已经不复存在了。”
季靖闲不再说话,而是靠在马桶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