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宿命
寒部乱了。
不是平民爆发混乱，而是第一川的贵人发生了暴乱。
随着绝情剑门一夜间颓败，族长大帐对于第一川的控制力度立即发生了变化。
那些对族长之位垂涎已久的一些贵族在得知耶律楚河被杀后，立即朝族长大帐出兵了。
绝情剑门的重要弟子悉数难逃，剩下的一些弟子本着投机的心思，去到了各个贵人的家中。
于是，寒部第一川烽烟四起。
至于其他川支，形势亦是十分危急。
不过第六川的川主府却没有封闭川城，而是亲自来到了鱼骨村。
第六川主想拥立蒙丹为族长。
原因很简单，蒙丹是第六川的最强者。
……
第六川的川主站在鱼骨村的村口，不曾进村。
如此做，自然是表示对蒙丹的敬意。
但他心底的想法，却是极度的黑暗。
可惜，不等这位川主美梦达成，一道剑光就将其斩成了两段。
跟随川主的那些亲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然后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那位号称第六川主第一心腹的幕僚更是大喊道：“一切都是尔朱泰的主意，与我等无关。”
尔朱泰正是第六川川主的名字。
幕僚如此说，自然选择了彻底臣服。
只不过，他抬起头时，看到的不是蒙丹，而是一名白衣女子。
这名女子风姿绰约，可以说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但幕僚没有多看，而是迅速低头，同时有些颤抖的说道：“见过上师。”
上师，是寒部对北蛮强者的尊称。
北蛮称霸玄宇北地，打得中州无法抬头，自然，这位幕僚下意识的认为白素就是北蛮的强者。
而且，他还认为耶律楚河就是白素所杀。
至于原因，估计是寒部触犯了北蛮王庭的利益了。
如此，寒部自然要重新洗牌了。
第六川的幕僚，名叫率相传，人称率师爷。率师爷是第六川川主的红人，在第六川，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他对白素卑躬屈膝，自然，那些亲卫们也不敢拔刀，替主子报仇。要知道率师爷那可是凝元初境的修行者，他都降了，一众亲卫还能如何？
率相传身为修行者，自然能感应到白素身上的强大气息。无疑，对方是塑圣强者。而且还是相当至极的强。
如此强者，一剑诛杀尔朱泰，自然也可以一剑诛杀率相传。
如此，率相传自然要降。
而且，他认为，自己这条狗还是有些作用的。
果然，他听到了新主人的命令。
“好生守在鱼骨村外围，不允许任何人进村。”
“如果其他川要占第六川，怎么办？”
率相传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句话。
“让他们来。”白素说完这句便离开了。
率相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让川主府的亲卫散开去四处守卫。
“如此，川城肯定要生乱。”亲卫首领小声朝率相传说道。
“川城算什么？”率相传有些不屑的瞅了亲卫首领一眼：“你可以转投他处，但你记住，我不用背弃主人的狗。”
亲卫首领闻言并未生气，而是低下头道：“以后的富贵，就靠大人了。”
率相传回道：“站队的机会只有一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不管白素再如何厉害，她也需要管理寒部的仆人。
率相传能协助尔朱泰处理好第六川的政事，便可以协助白素管好整个寒部的事。
管理，要的是手段。
率相传有的是手段。
当然，这些手段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在白素面前使用。因为对于白素来说，这条狗不行，她可以换一条狗。
这就是强者的思想。
那就是不换思想就换人。
……
程言泉跟杨豫聊了很久，黄昏时分才走出房间。
期间，含香送了羊肉汤进去。
这一次，汤的味道很好。因为有盐了。
半截木剑中的剑意对于依山以外的人，是杀意，但对于依山弟子，却是纯正的蕴养剑意。程言泉靠着这些剑意，经过一晚的润脉，伤势大有好转。梅杰也靠着这些剑意恢复了不少伤势。
“你们俩跟我出去走走。”
程言泉朝梅杰与蒙丹说道。
此时，含松与奇由已经让蒙丹从山里接了回来。含松见妹妹仍旧活着，甚是高兴。当然，最为激动的还是外部环境的改变。
毋庸置疑，此时的鱼骨村已经是第六川的川城了。
率相传做事甚是果断，得到白素的肯定后，立即将第六川的大军调到了鱼骨村。尔朱泰已死，川主的令牌就在率相传手上，他怎么说，第六川的军士自然服从。对于那些不服从的军方首领，率相传将其一一诛杀。期间，亲卫首领也参与了屠杀。
……
程言泉坐下时，蒙丹将一个羊皮垫放在了冰疙瘩上。
“将门主剑给他。”
程言泉朝梅杰道。
然后，一般宽阔的大剑出现在蒙丹眼前。
“学了依山的剑，就是依山弟子。”程言泉握住门主剑，然后将剑尖按在了蒙丹的肩上：“寒部需要你，以后你就留在这里。”
“师父打算联合寒部对于北蛮？”
梅杰问道。
“我只是一个教书的，不是政治家跟军事家，没这么多的想法。”程言泉说话松开了剑柄。
然后，蒙丹正式接剑。
短短数息间，程言泉便将白日依山尽的剑典总论传到了蒙丹的识海中。至于蒙丹能领悟多少，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多谢师父。”蒙丹甚是恭敬的磕了好几个头。
“别磕了，再磕下去就是祭奠我了。”程言泉挥挥手，示意蒙丹起身。
“你回去吧。”程言泉让蒙丹离开。
蒙丹当即走了。
“原本，我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想接任了。”程言泉很久都没跟梅杰说话了，自从老大老三去世后，梅杰就一直在山下游历。程言泉的几个徒弟，只有老五在山上，代其传授剑术给主峰弟子。
“都是徒弟的错。”梅杰说完便要跪下。
“好几百岁的人了，跪什么？”程言泉拉住梅杰的手道：“大道无情人有情，你这么选择，也挺好的。”
“殷掌门……”
梅杰忽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还没说。
“那是她的宿命。”程言泉道：“她很好，可却不是我所要的。”
梅杰闻言不语，他知道，师父喜欢的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