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开窍
朝阳下，老实的牦牛正在慢吞吞的吃草。
清晨的草原，气温有些低，因此，睡觉还是需要盖着被子的。
牛车中，白素早已醒来，她趴在被窝中，安静的看着熟睡的梅杰。
这个男人的确是老了，但还是有味道的。
昨晚的那些事，让白素觉得很是快乐。
原来，这便是人伦之事。
怪不得那些境界低微的小妖极为喜欢引诱人族男子。或许，其中吸食人之元气是一个原因。而获得某种欢乐也是一个原因。
……
梅杰睁眼时，看到了些从未见过的景色。
白素顿时有些害羞，然后躲进了被窝中。
“昨晚，我错了。”她甚是委屈的看着梅杰。
白素自然不委屈。
梅杰有些委屈。
也有些无奈。
但又能如何？
难不成杀了白素？
“你怎么了？”
白素见梅杰一直没有开口，忍不住问道。
昨晚，她只做了该做的事，并未做其他的。
譬如说吸取梅杰的精气。
妖族魅惑人族男子，通常都会吸取精气。因为人族的精气能促进妖族的修为。
尤其是梅杰这等强者的精气，更是可遇不可求。
但白素没有这么做。
她没有理由。
因为她的目的很单一。
“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你就杀了我吧。”白素说话间，南国剑出现在牛车之中。
剑尖正对着白素的腹部。
“等我找到了师父，我跟你去青城山。”
许久之后，梅杰开口了。
南国剑自然也回了鞘。
白素闻言大喜，忍不住紧紧抱住梅杰：“以后我都听你的。”
……
再次上路时，牛车里比往日多了不少轻松。
白素得了梅杰的承诺，甚是开心，像个小女人一般靠在梅杰身上，且不时小声说些情话。
梅杰的心结虽全未散开，但已经决定离开依山，故此对白素的态度好了很多。
当然，离开依山并不是简单的离开，而是彻底放弃了原本的大道。
这不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而是责任的彰显。
顺其自然是道家的核心思想，但身为儒生剑客的梅杰，也将自然当做道。
道法自然，人生也自然。
飞升不是大道的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无法飞升，也不是大道的终结，同样也是新的开始。
事已至此，梅杰想通了。
白素心里犹如吃了蜜一般，若不是此刻是青天白日，她定要好好的跟梅杰索取。
……
牛车朝北而去，一匹狼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
狼背上坐着个少女。
少女看着远去的牛车，想要驱赶白狼过去打招呼。
白狼不敢去，甚是畏惧。
它可以感应到牛车中的两个可怕的人。
不过白狼也是极其聪慧的，它见这两人不对自己出手，便带着少女远远跟在后边。
有这两人的庇护，那些花斑豹绝对不敢接近。
白狼的出现，自然逃不过梅杰与白素的观察。
同时，白素还将昨晚杀豹救白狼与少女的事情说了一遍。
“让他们跟着吧。”
梅杰估计白狼与少女也是要北去。
中午的时候，白素用南国剑将一直烤兔送到了少女的身前。至于白狼，抓些兔子不成问题。
少女本来也会烧烤，可惜身上没有火种，因此这些日子吃的都是些野果。
她小心翼翼的将烤兔从南国剑上取下，然后朝着白素这边鞠了一躬。
同时，少女的右手按在了右胸之上。
这是草原上最珍贵的答谢礼仪。
白狼看着南国剑掠回，知道这把剑就是昨晚救下自己跟少女的剑，也微微低头，表示感激。
少女自然也知道南国剑就是昨晚救命的那把剑。
她觉得，有这把剑的庇护，肯定能回到故乡。
晚餐时分，白狼将一只羚羊叼到了牛车前，然后恭敬的离开了。
不久后，南国剑将一只烤羊腿送到了少女的身前。
同时而至的还有白素的声音。
“你是哪里人，你叫什么？”
……
海大爷也在吃羊腿。
羊是冰羚羊，是蒙丹买来的。
因为海大爷说，鱼肉吃腻了。
冰羚羊的肉味道不是很好，因为这类羊适合炖汤，不适合烧烤。但海大爷坚持烤羊，因为烤比较有意思。
羊腿是整个的，剩下的羊肉则被蒙丹用竹签穿到了一起，制成了羊肉串。
这些羊肉是蒙丹用短剑削出来的，十分匀称。
那日在北海遭遇胡须怪后，蒙丹剑道生成，海大爷传授的那篇剑诀当即顿悟。
一法通则万法通。
于是，无论写字还是读书，蒙丹都开窍了。
就连捕鱼，他也是网网丰盛。
海大爷吃完羊腿，爬上了床，老人家晚上睡得很早，早上则起的有些晚。
蒙丹收拾完羊骨头，刚出屋便看到了满脸是血的含松。
“怎么回事？”
蒙丹慌忙问道。
“第一川的长老把奇由带走了。”
含松有气无力的回道。
奇由是含松的未婚妻，跟含香亦是好友。
前一次，含香被第一川的权贵带走献给大单于，奇由当时身患狼花癣躲过了一劫。
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被第一川的人带走了。
其实，第一川的巡查长老经常在其他寒部川支带走少女。理由很简单，献给大单于。
如果不献，就是跟王庭作对，那是要诛灭九族的。
牺牲一个女人，换来一众人的平安，很多人都会愿意。
就算偶尔有人反抗，也会被第一川的强者迅速杀死。
现如今，冒顿在雁门关大战中州军队，自然不会遣人索要少女。真相自然是寒部的族长借用理由替自己收集少女了。
第一川虽然庞大，但美艳的少女通常都是权贵家的子嗣，族长不敢乱动干戈，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其他川支。
很多川支的川主都十分听从寒部族长的命令，对于寒部族长的这种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真的只是几个少女而已。
他们没必要为此得罪这位真正控制寒部的王者。
川主们不敢多言，底下的山主以及村长们，自然也不敢多说话。
甚至，有些村长还主动告诉巡查长老，哪家有曼妙的少女，以此唤去巡查长老的奖赏。
含松的未婚妻不是村长出卖的，而是巡查长老无意间撞见的。
眼见奇由被带走，含松自然要阻止。
于是，巡查长老给了他一个教训。
若不是巡查长老顾忌民变，早就杀了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