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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39

    前插着匕首的父皇,和双眼失神,已经陷入疯狂的念砚。

    父皇并没有死——虽然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但他还活着,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让他就这么昏迷下去……他就会死,那么,自己就可以得到天下,得到……他……

    只要自己此刻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

    “太子殿下,你在干什么,啊!……快传御医!”

    尾随他而来的梁少如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的慌了起来。不顾身体的疼痛,冲出去喊人——昨夜的太子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要他,让他以为他是真的发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对自己有了感情,也就顾不得疼痛积极配合他的动作,可他在高潮时候叫的却是“大哥”。大哥——他爱的他在乎的仍然只有凉王一个。不顾一切去爱他的自己何其可笑,何其卑微——居然只能做他发泄的对象。可即使如此,自己的脑中仍然全是他,就连他生气的摸样都是自己最珍贵的记忆——明知道是没有回报的爱,他却一头扎了进去,然后……被自己的爱恋焚身而死。

    一把抓住了梁少如的手臂,把他摔在地上:“你给我闭嘴,贱人!”

    好痛!昨夜的情事给他久未经床事的身体受了伤,好不容易才能从床上爬起来,跟着太子到了皇上的寝宫。

    他为什么不叫御医,皇上明明就要……难道——他想把皇上致于死地?不,不!他是他的父皇啊,他怎么能如此阴狠?

    仁哲的脸上只有让人发颤的阴寒-他铁了心要让崔殷泽死!

    不——梁少如急了起来,不行,不能让皇上就这么死,谁能救他,谁……

    宫内只有四个人——

    梁少如一把扑到了念砚身上,使劲摇着他,期盼着他的神智能够清醒一些:“凉王,凉王,你醒醒啊,陛下就快要死了!你救救他,救救他!”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反抗他!

    像对待畜生一样抓起了扑在念砚身上的的梁少如,然后重重的在他脸上煽了两巴掌,梁少如的嘴角立刻流出了血,身子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掌力颓然倒地,加上昨夜的伤痛,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一阵慌乱却让念砚清醒了些,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四为什么会在这,还有梁少如。发生什么事?

    ——自己刺了崔殷泽,然后……他死了……死了……

    慌忙扶起崔殷泽的身体,用手指探他的鼻息—没死!他还没死!

    “小四,快叫御医!”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不想他死——已经来不及考虑。

    为什么要救他,你杀他,不是要他死么?他那样对你,你不恨他么?难道……你也爱上了他?大哥?

    “小四!你楞着干什么?”来不及了,运功点了伤口周围的几个大穴,让血流止住——光是这样是不够的,还需要药物。这时他在发现自己并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刺下去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他在瞬间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恨他,他其实不希望他死,这样的念头虽然一闪而过,却奇迹般的救了崔殷泽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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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御医越来越想辞官了,老被唤着往皇宫跑,每次一进皇上的寝宫,便会有人给他一句:今天的事就当你没看见,如果说出去,满门抄斩。他都听腻了,真要说出去,自己真的不知死几回了。

    今天的情况最是特殊,皇上遇刺,凶手明显是凉王?太子呆在一旁,梁太傅躺在地上?这皇宫里的事还真是一件比一件奇,自己就当个瞎子好了。

    可最让他受打击的是,他刚想给皇上医治,却被凉王一手抢去了他的宝贝药箱,并且手脚麻利地给皇上止血,上药。后来还抛给他一串药方,全是名贵药材,有些他这个御医甚至没有听说过。很明显凉王的医术比他这个御医要好的多,真是打击!

    ——可凉王不是要杀皇上吗?干吗给他医治啊?不懂不懂,还是辞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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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殷泽迷迷糊糊中感觉额头一阵清凉,是什么人的手覆在了上面,感觉很舒服——好象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几年前……

    自己没有死吗,还是现在已经在地狱中了,如果死了的话,他想快点喝下孟婆汤,好让他忘掉念砚,忘掉自己曾经爱过他,忘掉他有多恨他,忘掉他流泪的眼……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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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被仁哲压了下来,表面上除了皇帝染重病卧床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有念砚知道,事情正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他已经被腐蚀了,从里到外,都被那宠溺的笑,那不断的甜言蜜语侵蚀的干干净净。皇宫安逸的生活正在对他催眠,让他忘了从前,忘了那些人,忘了自己曾经几何的辉煌,忘了仇恨。

    --真的要做个木偶娃娃吗?可他不想不愿意也不能,所剩无几的自尊不容许他这样做。

    --双重的矛盾使他痛苦,念砚像是沈在水里,觉得身体很重,头很晕,快要被溺死。拼命挣扎著想要找到出口,但无论哪个方向都只有漫天盖地的水,织成了一个永远不可能逃脱的牢笼,禁锢了他,要把他逼疯……

    迷茫着,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看不到前面的路在哪里,只能在没有方向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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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殷泽受伤后的半个月里,两人一直没有见面。一来是伤口未愈,行动不大方便,二来公务也多了起来,天灾人祸一样不少。当然也有念砚方面的原因--他在躲他,不是刻意的,好象是出于本能的使自己尽量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纵然思念煎熬着他,但他要忍,他要给念砚一点时间去整理自己的心绪,去适应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并没有把握能让他从思想上接受目前的事实,他所能做的除了等,除了忍受这想见又不能见的相思之苦外,就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如果运气好念砚睡沉了,还可以大胆的不怕他突然醒过来的触摸一下他细腻的肌肤,那时,从指尖传来的温热的感觉总是让他心里一热,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就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可以一直坐在床边陪着熟睡的念砚直到他不得不离开,每次的离别都让他那么不舍,轻轻地在他唇上留下一个温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只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可每次他都忍住了,走到这一步,绝大多数的错误都是他造成了,但承受伤害的却总是念砚,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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