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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道上……”
第22章 自在人心
柳老头从屋里出来,柳全锦早就扛着锄头下了地,厉氏在灶房忙活,兴哥搓着眼睛站在门槛上,迷瞪瞪的看着院里,不知道想啥。
到了二房沈氏门口,柳老头就看到沈氏已经起了,可后脑勺肿了一个包,正坐在炕上擦眼泪。
“哎。”重重的叹着气,柳老头对有些猥琐的站在门口的小李氏说,“叫正哥、明哥跟我出门。你去地里叫全锦到村头搭把手……”
“干啥?”小李氏问着,有些不乐意出门,她等着帮忙端饭,好偷吃几口。
柳老头瞪眼,“叫你去就去,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是真的怒了,小李氏不敢再问,匆匆忙忙出了门。
外头基本都是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要么就是侍弄菜园子。勤快的庄稼把式,那都是恨不得吃住都在地里,就怕庄稼长的不好。
出村往官道上走,两边也有田地,这会儿就有陆陆续续的人扛着锄头出来。远处哒哒哒一匹神气的花马拉着马车跑过来,在车夫的吆喝下停住,打了个响鼻。
“这里可是上谷村?”车夫就问远处田地里干活的人了。
“正是!”那头的人喊了句。
这车夫就放了心,瞧见花马不停的打响鼻,自个儿也嘀咕,“这都啥味儿,熏的人喘不动气。少爷,咱们这就进村?”
“先问问卿哥儿家在哪。”马车里的少爷就又说话了。
不过这边的味儿实在是难闻,马车里的少爷忍不住,直接出了马车,和车夫一块儿去旁边的田地里,跟人说话去了。叫那头花马不停的跺着蹄子,扭头看了看走远的少爷和车夫 ,就拉着马车哒哒哒往前跑了几步一拐弯,跑到小道上。
那地方有个小草多,松松垮垮的,花马歪着头敲了敲,就抬起一条腿踩了踩。
就有一道惨叫声传出,接着有个人滚出来。
花马赶忙拉着马车拐了个弯,又回到官道,打了个响鼻。就说那股子怪味儿不像是正常粪便,闻着闻着就知道有人藏在那里,花马就给揪了出来。
正好柳老头带着正哥和明哥,还有匆匆从地里回来的柳全锦,刚出村子就听到惨叫声,快跑几步过来,就看到在一旁小路上的柳全福。
身上那个味儿就不说了,裤子上还都是,肚子还翻江倒海的,柳全福看着就跟从粪坑里出来似的,他瞧见柳老头过来,那眼泪哗啦就下来了。
“这是咋回事?”柳全锦只看了一眼就怒道,“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叫我知道非得打断腿不可。”
“行了,我在这看着,你们回去打点水过来。”柳老头这么一看觉得不行,实在是下不去手,就叫柳全锦带着正哥和明哥去打水,好歹先冲个差不多再说。
还藏在草垛里面的柳爻忠也探出头来,倒是没敢出来,他哭得更厉害,“阿爷。”
“哎,你就待在那里,先冲冲再说。”柳老头看到柳全福的手背绑在后头,眼瞅着胳膊就跟折了似的不能动,上前帮着把麻绳解开,心里就难受了。
这个儿子从出生起就是他的掌中宝,虽说长大了越来越不像话,可也没惹出什么祸事,柳老头自觉这家里头的孩子教育的还是挺好的,可看着现在凄凄惨惨戚戚的柳全福,他那心里头真是五味陈杂。
柳爻忠是柳老头的大孙子,是个身板结实的汉子,脸堂不错,不愁找媳妇,现在这个样子,柳老头心里就更难受了,他过去帮着解开绳子,拍了拍柳爻忠的肩膀,没说话。
很快柳全锦带着正哥和明哥挑着水过来,一桶水一桶水的泼过来,裤子也扒拉下来,好歹冲个差不多。
有些个好奇的人过来看,柳老头就脱下衣服盖在柳全福身上,沉着脸什么话都不说,旁人看着稀奇,也没人敢开口的。
冲的差不多,可柳全福和柳爻忠两个人还在不停地拉,大辣子草能叫人拉三天肚子,那就是实打实的三天,少了一天都不行。
最后还是柳全锦把家里的板车拖出来,上面铺着草,叫柳爻忠和柳全福光着腿坐在上面,再用衣服盖着腿,这才推着板车回了家。
柳老头沉着脸,慢吞吞的跟在后头,慢慢进了村。
看热闹的就说开了。
“真是作孽哟,那父子俩到底是得罪了啥人啊?叫人这么折腾。”
“谁知道,忠哥咱不清楚,那个柳全福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有些个人看不上眼倒也正常。”
“那也做得太过了,以后叫柳老头怎么活,他可是最好面子的。”
“自己的儿子管教不好,难道还能怨别人啊?”这个说话的显然讨厌柳全福,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恐怕得拍手鼓掌。
就有个站得最远的人对乘坐马车来的人说了,“喏,你们不是打听卿哥儿,那几个人都是卿哥儿家的。”
“这倒是稀奇哩。”
说话的人正是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喝了野山莓酒多活一年一年差点儿长生不老的高富贵,他去找老大夫软磨硬泡的,得知拿出神仙酿的是上谷村的卿哥儿,就做了马车巴巴找来了。
还别说,这个野山莓酒当真管用,高富贵以前病歪歪眼看着脖子以下都进了棺材,可这些日子坚持喝野山莓酒,脸色红润了不说,身上也有劲儿了,他爹喜的不行,最近正张罗着说亲,高富贵烦得不行,就赶忙出来找柳爻卿。
已经打听出柳爻卿就在村子里,可看着他那些个家人,实在是……味道难闻,就连拉马车的花马都自个儿跑得远远的。
“咱们还去不?”车夫就问了。
“去,怎么不去?”高富贵本来也觉得膈应,但是他转念一想就想通了。他们家产业多,他爹年轻时候又是个风流鬼,没少往家里娶哥儿、媳妇,内宅里那些龌龊事,有些可比这个恶心多了。
板车推进家里,李氏一看就难受了,她阴狠地看向柳全锦,说:“老三,这是谁干的?”
“我爹哪里知道,他又不是神仙。”柳爻卿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二哈,上上下下的撸着毛,这会儿就笑嘻嘻的开口了,“我大伯是做了亏心事,被神仙敲打哩。”
“就你嘴皮子利索。”李氏恶狠狠地说了句,就吩咐厉氏和小李氏烧热水,叫柳全锦帮着在炕上铺了稻草,扶着柳全福上炕躺着。
李氏单独进屋,取了些精米,亲自放在小灶上熬。
这大辣子草没得解,若是小孩子还能灌水,大人就只得忍着拉三天。村里头都知道这玩意不能入嘴,可柳家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
卷了汗烟,柳老头吧嗒吧嗒地吸着,坐在上房屋檐下面,看了眼柳爻卿,没说话。
大房屋里没了动静,但没过一会儿柳全福就跑出来,往茅厕跑,还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