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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彻底闭上眼,缩在季饶怀中沉沉睡去。
他的身体逐渐回暖,季饶重新给他穿上衣服,始终将人抱着,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之后隔两小时,季饶又给叶怀宁喂了两次自己的血,一直到后半夜,他听到外头有隐约的动静,门上的锁链一阵响动,再之后,那扇铁门从外头被人推开。
季饶立刻警觉,坐直身,用身体挡住怀中人,盯着门的方向。
放轻脚步进来的是个小个子男人,也是华人,先前来时季饶就注意到他,这人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只负责开车,在那一伙人中很不起眼。
来人带上门,走近隔了一段距离停下脚步,蹲下看一眼季饶怀中的叶怀宁,对上季饶警惕打量他的目光,哑声说:“我可以带你们出去,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季饶冷道:“我们凭什么信你?”
对方一声哂笑:“信不信你们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我只要钱,我也不想再跟着他们混,听说你怀里这人很有钱,我要这个数,你们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我知道这边的路怎么走,等到了外头会有我认识的人来接应我们,可以送你们去大城市,到了那边你们就安全了。”
对方比了个数字,算不上狮子大开口,但也绝对不少。
季饶还是不信面前这人:“你们老板一样很有钱,你突然不想跟着外头那些人混了,原因呢?”
那人咬牙道:“我们逃出来时我兄弟被他们推出去挡枪当了垫背的,下一次就轮到我了,我还想活命,废话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
“你不怕我们出了这里反悔?”
“那我就杀了你们,”男人站起身,“别浪费时间了,你把他叫醒吧,趁着他们都睡着了,我们现在就走。”
季饶不再犹豫,不管这人可不可信,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怎么都得试一试。
叶怀宁被他小声叫醒,虽然头疼得厉害,总算喂的那几次血起了效果,神智是清醒的,听了季饶低声解释后,从他怀里坐起来,打量了两眼那个男人,一句话没说,被季饶扶着起身。
季饶揽住叶怀宁肩膀,示意那人:“走吧,你带路。”
走出那扇铁门,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外头的状况。
这一带地处深山荒野,只有几幢连在一起的破旧平房,除了关押他们的那间,别的房里都有昏暗光亮,隐约还能听到呼噜声传出。
没功夫多看和耽搁时间,他们跟着那小个子男人快步出去,坐上了之前带他们来这的吉普车。
车开得很快,一路碾压坑洼不平的山路,叶怀宁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一阵一阵的恶心难受,被季饶抱着,嗅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才稍微好过些。
季饶心下不安,几次回头朝后看,叶怀宁在他怀里阖上眼,小声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想催促司机再开快些,又担心叶怀宁被颠得受不了,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季饶的糟糕预感很快成了真,后方的山路上突然亮起车灯,有车追了上来。
砰的一声,是子弹打在车皮上发出的声响,季饶下意识地抱着叶怀宁低下.身体。
驾驶座上的男人大声咒骂了一句,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朝后面回枪。
山路上上演起激烈的追车枪战。
叶怀宁忽然出声,冲驾驶座里的人喊:“给我们枪,你专心开车!”
男人咬牙切齿。
“快点!别磨蹭了枪给我们!”
犹豫之后,男人终于往后座扔了两把枪过来。
叶怀宁和季饶一人捡起一把,各占着一侧车窗,不怕死地和后面车上的人火拼起来。
不间断的子弹炸响声划破黑夜寂静,叶怀宁牙齿咬得咯咯响,满手都是湿汗,全靠一口气撑着,一再扣下扳机。
黑夜加上高度紧张,射出去的子弹几乎没有准头可言,更别提季饶那个头一次摸真枪的。
只好在对方也不是什么高手,枪弹大多打在山路上,扬起阵阵混着硝烟的尘土。
季饶不时分神回头看叶怀宁,手臂差点中枪,叶怀宁忍无可忍吼他:“你专心点!别管我!注意你自己就行!”
子弹快见底时,车下猛地一震,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骤停下,叶怀宁猝不及防栽倒,身旁的季饶立刻眼疾手快地伸手托了他一把,后车随之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他俩同时抬头,就见追击他们的车辆撞到路边山石上,已经侧翻过去,他们的车也被子弹击中了一侧后轮胎,强行停下。驾驶座上的男人甩开车门下车,走近后面的车子,车中人挣扎想要爬出来,男人又咒骂了一句什么,举枪对准油箱。
车子爆炸的瞬间,季饶抱着叶怀宁再次趴下.身,以避免被热浪冲击到,且抬手挡住了叶怀宁的眼睛。
叶怀宁没动,只眼睫轻颤了一瞬。
然而在爆炸前两秒,已有人拼死从翻倒的车下钻出,爬起扑倒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再回身一枪一枪发了狠地射向小个子男人,男人一边躲闪一边回击。
季饶见势不对,趁着那俩人缠斗不休,快速拉着叶怀宁下车,转身就跑。
从山路一侧的斜坡下去,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深处的丰草足有半人高,季饶拉着叶怀宁一路狂奔,很快察觉到身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必然不是带他们出来的人,那人大可能已经交代了,他们运气实在不太好。
叶怀宁还在发.情期,跑了没多久身体就开始发软,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要不是有季饶拉着他早就跑不动了,饶是如此,依旧跟不上季饶的速度,最后脚下一个踉跄,狼狈往前摔进了草丛里。
季饶伸手捞住人,抱着他一块倒下,给他做了肉垫子。
叶怀宁倒在季饶身上,半天没动,呼吸急促,季饶扒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快速又给他喂了些血,在他耳边小声问:“怀宁,你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叶怀宁艰难地咽下他硬喂到嘴里来的鲜血,哑道:“一颗,最后一颗了。”
最后这唯一的一颗他不敢用,要不他们也不用这么狼狈逃跑。
季饶轻抚了一下他后背,将人抱着翻过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