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喉咙
为什么，为什么……
她用尽气力地吼着，可是喊不出来，喉咙干涩而又疼痛！
呜呜……
“潇潇，潇潇，你怎么了？潇潇，醒醒！”
突然起来的声音，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回来，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确是噩梦中出现过得那一张脸！
顿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滚，滚欧圣烯，你滚啊，滚啊……”
泪水，疯狂地飚出，止也止步住。
难受，是她唯一的知觉。
“潇潇！”
“不要叫我，啊，你滚啊，滚……”雁潇的情绪十分激动，像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女人。
而欧圣烯眸中的担忧越来越盛，她竟是这样抗拒自己……
“你冷静一下，刚才只不过是噩梦。”
雁潇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喃喃地道：“六年了，这个梦，我做了六年了……六年……”
欧圣烯阴郁地看着女人，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如果可以让你不这么痛苦，我宁愿洗去你的记忆，潇潇，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忘掉那些往事？
它让你痛了六年，而这六年，我又何尝不是在地狱里生活……
没有人好过过的，潇潇。
雁潇缩成了一团，埋在沙发的角落里，她的状况看起来糟糕极了，苍白的容颜上挂着两行残存未干的泪水，发丝因凌乱而显得狼狈。
她看起来很无助，而他真想做一个拯救她的使，可是他不行，在她眼里，他是恶魔，是冷血动物，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他一点点地往后倒退着，直到背抵住紧闭的门。
站得远没有关系，只要视线里有你。
他站着，她缩着……
时间一秒秒地流逝。
不可思议的，他居然站在那里站了三个时，双腿已经麻痹的没有任何知觉，走动起来的时候，双腿一软，他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甩了甩腿，让血脉畅通起来，才能自如地行走。
她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他心地靠过去，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偷，害怕被人察觉。
和她靠得很近了，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然的清香，不是那种浓到可以让人做呕的香水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花香，很清爽的味道，他的手指捏住她的发梢，低头将鼻尖凑近，是她的味道，很淡的香，像一瓶回味久远的葡萄酒。
他贪婪地吸嗅了一下，心里有了满足福
他好像在细细地端详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目不转睛地看着……迷恋着……
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痴迷的眼神，情愫渐浓……
他甚至能看到她睫毛轻微的颤抖，这种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感觉让他很踏实。
他黑暗覆灭的人生，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
……
雁潇醒来的时候，桌上有饭有菜。
清蒸鱼，红烧排骨，大白菜，菠菜豆腐汤，有鱼有肉有青菜有汤，很营养的搭配，也是她时候最喜欢吃的菜！
可是
她端起菜盆子，把一碟碟的菜全部倒掉垃圾桶里面去。
饶口味是会改变的。
她洗了把脸，拿起包包出了门，这里是市区，所以鲜少见到有吃店。
她乘着计程车到了H市一所高中部。
那里有一条专门卖吃的巷。
点了一碗凉皮，炸上一根脆皮香蕉，她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饭的时候，她来到了学校的传达室，她跟传达室的警卫，她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只是想回来看看母校。
比预期中想象的顺利，警卫给她放行了，她只填了一下登记表。
学生都在上课，走道上偶尔地会走过几个老师，她穿过教学楼，来到了这所学校的操场上。
两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
她寻了台阶上的高台，一块独立的草坪上，坐在了树荫底下，气还是很燥热的，脸上会渗出汗水来。
她想起当初，她也和那些同龄女孩一样，和同学们一起上体育课，她身子骨比较虚弱，体育也是弱项，可是她情窦初开的男生，却是体育健将。
他喜欢晨跑，她渐渐地跟上他的脚步，所以清晨的早上，他们经常结伴而校
她最喜欢英语，可是他的英语却烂到不行，为了和她有共同话题，他竟然抱着英文课本，死读死背，只为了和她口语训练。
他为她付出过，她也为他付出过，那种相视一笑的背后，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将来大学了，或者，可以报考同一所学校，再将来，也许能一起携手走上红地毯。
高中里，是严禁谈恋爱的，他们都彼此明白，也不会跨越那条底线，只是很心翼翼地做着亲密无间的朋友。
可是有一，这样安静的相处，竟然被欧圣烯给彻底破坏了。
他像一个不讲道理的莽夫，一下子颠覆了她的世界，从光明到黑暗，他打她心目中喜欢着的男孩，他警告她再和别人眉来眼去，他就让她做他的女人，他是她的哥哥，她一直这样认为，他怎能出这种理不容的话来？
十八岁还没成年，他就无情地夺去了她的初夜。
满口苦水，无处倾诉！
满身伤痕，无人能懂！
她难以启齿的往事，她能出来吗？只会让身边的人多一点受伤害而已！
她能让他去坐牢吗？他她喝醉了，她欲哭无泪，他喝醉了酒就能对自己为所欲为地做错事吗？
也许不是他错了，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
她变得肮脏，变得污秽，虽然别人看不到，可是她看到阳光般干净的笑容，看到纯洁如雪的白色，这些东西，会给她的心里造成一种强烈的影射：她很脏很脏。
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可是她看着同学们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他们好像都在嘲笑她一样！
她精神恍惚，夜不能眠，在高考前一个星期，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离开了H市，带着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
学业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笑了笑，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想呢？
回忆一次，痛一次而已。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下了台阶，经过林荫道的时候，和一个跑步过来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男人蹲下去，帮她捡起了包包，抬头递给她，她笑着“没事”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人生，真是一个巧字。
“我下午有两节体育课，如果可以的话，我下班后……我们一起吃晚饭？”
当年青春飞扬的篮球球队长，成为了这所高中部的体育老师，似乎，合情合理。
梧桐树的缝隙中，撒下一颗颗金色的碎辉，映在他的脸上，灿烂到耀眼。
他依然英俊，一如当年！
不过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岁月一点点地流逝，很多看不见的东西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雁潇，有丝恍然，如果没有欧圣烯，他和她，是不是能牵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