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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什么您,伺候,找别人去,你把我当什么了?”程毅的声音冰的像窗外的雪。
也冷进了施越心里。
施越起身给自己扣好衣服,室内安静到只有程毅呼吸的声音。他站起身,捞过床上脱去的衣服套上,回头看她。
“你是什么人,我哪里又会知道呢。”她捂着额头,垂在膝上。
她没有办法,也忍不住,次次只能这样讽刺,以平她内心的恨。
不过短短五天,程毅又一次陷入了怪圈,那个姑娘低着头,愣愣看着床单,忽然开口,“窗外下雪了,北京今年的雪真的来的太晚了,就像好多事,我总是后知后觉。程毅,我真的好累。”
程毅愣在原地,心口扑通的跳,“你累什么?后知后觉了什么?”
“我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也根本学不会怎么再和你继续下去。”她抬头,看着他。
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像这场雪,一发不可收拾。
不等他开口,施越继续往下说,“和你每一次吵架,我们都解决不了吵架的根本原因。我有我的心事,你也有你的心事,我不愿告诉你的,你都知道了。可你不愿告诉我的,我永远不会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施越吸了一口气,她怕,怕一问出口,就不会再有回头的路可走。
“我问你想知道什么?”他走过来,掐着施越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一生气,便没了温柔,顶上的灯光耀眼,而那双含火的眼睛里,也始终得不到一个平缓冷静。
“我想知道,你在上海,在那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做了什么?”她哽咽,扭了下巴,挣脱了他的手。
那触感消失,程毅捏了空,耳畔都是心跳声。
他看着施越,回忆她说的上海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重要,没有一件是施越想的那样。可他气,到底他始终是得不到施越的信任。
“什么都没做。”
施越听着这五个字,像是觉得自己白折腾他一场,她何尝不希望他什么都没做,可也更希望他能坐下来好好跟她说,解释,圆的更好一些,让她足以相信。
可他没有,谁都有不服输的心理,并不会为没做过的事而解释。
“你永远都是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
“我没做过的事,有什么好解释。”
“可你进去了,你待了一个小时,没有人会欺骗自己的眼睛,即便我想骗自己。”泪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似窗外树丫上的积雪,随时会坠落。
那晚,坐车回去的途中,Linda在车上颠的难受,和她一样难受的还有程毅。但比她要好一点,于是下车后,他只能扶着Linda带去酒店房间。在酒店门口,她像一条蛇一样抱着程毅的腰,待他在她包里翻腾到房卡时,才又拉着她带了进去。
Linda浑浑噩噩,可也知道程毅跟他进了房间,内心期待今夜可以发生一些什么。可程毅一进去,就把她丢到了床上要走。Linda不想让他走,刚起身去拉他,胃部一折,全都吐了出来。
吐了程毅一身。
程毅第一次被人吐了一身,当时愣在房间足足两分钟,才进了卫生间脱衣服。
Linda吐了后,酒也醒了大半,看着满地的污秽,傲恼自己的行为太过丢人。程毅脱了衬衫,扔在浴缸里,看那滩污渍越来越嫌弃。
他没衣服穿了,第二天一早便有会议,时间紧迫到没有空隙去买第二套。Linda打电话问了前台,衣服送去洗,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拿到。
两人被这出意外,弄得彻底酒醒。
程毅把浴室门一拉,将Linda挡在外,头一回自己洗了一件沾满污渍的衬衫。
他再出来时,又穿上了那件衬衫,下摆一滩半干的水渍,没跟Linda多说一句废话,他提大衣走了。
“我跟她是去出差的,犯不着出个轨还搭趟飞机过去。” 他这么说着,心里疑惑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施越下床,从沙发上拎了包回来,朝床上扔了一个东西,“我在你车后座捡到的。”
程毅看了好几眼,才想起这手链好像是Linda的。
“这么贵的手链不知道怎么就掉在了你车上,扔了又太可惜,你记得带给她。”施越把包一扔,甩在床上,文件袋里的照片也跟着掉了出来。
熟悉的衣服和脸,让程毅抬眼看了施越很久,才伸手去拿纸袋。
一张张看过去,都是他和Linda,那三天的行程,他和她几乎除了各自在酒店房间的时间,其余都在一块。
他抖着一把照片,声音压抑克制,“我就想你这突然唱的哪一出,这是怎么说,找人盯着我?”
“你要是不心虚,怕这些东西做什么?”
话说完的那秒,程毅向上砸了这把照片,满天划下的相片,蹭破了施越的脸颊,沁出一丝细小的血痕。
像个裂缝。
“你失望,我也失望。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犯不着多解释一句。”程毅经过她身边,走到外,甩上书房的门,连地板都跟着抖了抖。
施越看着满地的相片,都是他和Linda,他们一起笑,一起说话,有的动作亲昵,有的眼波交流,总之,施越看着心碎了。
她摸了摸脸颊那,手指上沾了一些血,才知道刚刚被划的地方,破了。
仿佛是在心上刀了一口,越咬牙心越疼。
程毅在书房靠着书桌叹气,回忆跟施越在一起的这五个月里,他们快乐的日子大于这些争吵的时间。可每次争吵时,他们双方都彼此会暴露自己最倔强的一面。程毅心生无奈和疲乏,他从来没觉得恋爱这么难谈,浑身跟被剥了皮抽了筋一样,只有累,只有压抑。
施越打开了他书房的门,看着他垂着头缓缓抬起,她捂着胸口看着他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在房里做了什么?”
只隔了几步的距离,施越想,如果他能过来抱抱她,说他错了,不应该对她那么凶,不应该对她吼,更不应该不解释原因,只说结果。结果她都看到了,他拎了件大衣出来,衬衫歪歪扭扭,可为什么,她依然想欺骗自己,希望程毅,真的什么都没做。
程毅额上的血管,在白炽灯下愈来愈青,他紧紧握住的拳头那,被那枚戒指勒红了手指。
“我说再多有用吗?你打一开始就没信过我。”
他们之间,各自有一道空缺,是双方永远弥补不了的伤口。
施越松了吊着的一口气,垂眼看着脚上的那双兔子拖鞋,硬是逼自己把泪吞了回去。
她关了门。
然后这一夜,他们没有相见,一个躺在卧室睁眼到天亮。一个在夜里就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