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他只要记得想想
“你有，”面对这样异常冷漠的司靳棠，也就是权野能扛得住了，“你自己也知道你有病，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
司靳棠不话，看着他。
“棠，清醒过来吧，”权野的语气变得恳切了一些，“你所看到的只是虚妄，她并不存在。”
“她在！”被否定后，司靳棠显得有些激动，大声了一些道，“我能感觉得到，想想是真的！我的心脏从没有那么认真地跳动过，想想能让它运作！”
“它一直在运作！”权野冷漠打断，“它不运作你早死了好吧。”
之前还它因为晏千寻变得奇怪呢。
权野：“顾想只是你臆想出来的。她是你的一个梦境，因为梦境太真实，导致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或因压力，导致你出现了幻觉！”
“想想不是幻觉！她是真的！阿野，你信我！”
“你敢不敢把医院的监控视频交出来？”权野问。
司靳棠未答。
“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但非要把自己的理智锁在心底，不放出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我认识你那么久，不可能不了解你，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依然很费解，你为什么会掉入虚妄之中，在我想来，全世界的人包括我，都有可能会被虚妄迷惑，而你司靳棠不会，因为你没有心。”
他近乎情感淡漠，这样的人，怎么会迷失自我呢？
他的理智是在的，他知道在出院的时候把监控视频带走，是权野确定这件事的证据之一。
并且他非常确定，他没有把视频销毁。
他一定把它藏在某个地方，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他的潜意识把证据藏了起来，如果哪他想要清醒过来，他看到那个视频就会马上明白——
自己真的病了，他的身边，从头到尾，就没有顾想的存在。
他肯定这样做了，但权野却不确定，如果不拉他这一把，事情会不会变得越来越严重，最后不可控。
司靳棠的身体往后靠，眼神逐渐有些失焦，像是自言自语：“我没有心吗……可是阿野，想想来了之后，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从没有哪觉得自己活着是这样好。以前我觉得自己死了便死了，可是现在我想活下去，你懂吗？”
“不存在的顾想让你有了心，我很替你高兴，但这不是你继续让自己迷失的理由，马上，走出来！”
如果他能把自己从死胡同里拽出来，这个豺许能不治而愈。
强制住院是下下策，他若是有足够的意志力自己走出来，是最好的。
不得不，这个“顾想”很厉害，让他有了肉眼可见的改变。
他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他，他就好像从里到外换了一个人似的，改变的速度快到惊人。
司靳棠不退步，坚定道：“她存在。想想一定存在，我的心能感觉到！”
权野拿出手机，找到平安夜那的照片放到他面前：“存在是吧，你自己看看，哪张有拍到她？”
司靳棠只是瞄了一眼便：“她跑得快，躲起来了，她们没拍到。”
“你再看看这张，拍得很清楚，你对面的食物一口都没有动过！为什么？因为没有人坐在那里！这一切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你幻想顾想坐在你对面，你幻想她陪你话，你幻想她在吃东西！但是照片不会骗人！”
想让精神分裂症患者意识到是幻觉，就必须逼他正视真相，让他发现事件的不合理性。
司靳棠的视线下瞄，但他不敢去仔细看那张照片。
“我记不清了，可能是想想后来吃不进去了。”
“那经理和其他员工的话呢？我问过他们了，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在吃饭，自言自语！”
司靳棠：“是我吩咐他们这样的。”
“那姜睿呢？”权野继续道，“你这几叫的双份夜宵，姜睿去收拾垃圾的时候，另一份完全没动过！”
“想想胃口不好，没吃。”
“她从哪里进去的？”权野继续逼问，“狗仔日夜蹲在你公司前后门，一只苍蝇进出他们都拍到了，顾想那么大个人，是从哪里溜进去的？”
“他们又不认识想想，光明正大进来就是。”
“好，算你得通，秘书室呢？她怎么在不让任何发现的前提下，通过秘书室的？”
司靳棠：“我会支开他们。”
权野都有些头疼了，正因为他们智商相当，才会走得近成为好朋友，看到他为自己找到的每一个合理的借口，他知道他的曹难治了。
权野把那串手链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个怎么解释？”
“怎么在你——”他的话顿住，没有继续下去。
此时他的眼神已有些松动。
“是啊，”权野乘胜追击，“怎么会在我这呢？你送给想想的礼物，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呢？棠，你好好想想吧，她不存在，你以为她戴在手上了，其实它就放在桌上一动没动，是经理把他拿给我的。”
司靳棠很快恢复了防守：“可能是想想走得急，忘了。”
“平安夜那，是顾想十八岁生日，对吗？”权野问。
他让经理事无巨细，把那晚上的情形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司靳棠没察觉出他的意图，点头：“是。”
但他感到很不安。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想走。
权野：“你曾经跟我过你的梦。你十七岁那年换心脏，顾想被爷爷接回家来，那时她才十岁。”
到这，司靳棠的眼神已没有那么坚定，变得有些涣散。
权野笑了一下：“你三十了，顾想却在过十八岁生日。”
司靳棠的手握起来，不安地摩挲着指尖，意识逐渐有些崩溃，神情有些僵硬，低声着什么：“不会的，想想不是幻觉，她在。”
“类似的漏洞一定还很多，你肯定能找到，只要你仔细去想，你只是在逃避而已，”权野道，“棠，醒过来吧，那只是一个梦。”
司靳棠的脑子忽然很疼，好像有什么讯息争先恐后地蹦出来。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和自己的理智做抗争：“不会的……想想存在，她一定存在Ｘ去！不许出来！”
他不需要什么理智，他只要记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