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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突然:“你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这整个周都才来接我一次。而且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听。”
氛围怪怪的,这语气也是赵绩理生气的时候才有的调子。
秦绝珩心下一跳,她昨天说什么了?
昨天她确实没来得及注意赵绩理说了些什么,她同人应酬喝得半醉,几乎是深夜才回到家。
那时候赵绩理从房间里跑出来接她,似乎有些生气,也说了不少话,她迷迷糊糊听着,都过耳就散了。
她说什么了?
秦绝珩有些心虚:“昨天我醉了。”
赵绩理两只手揪着安全带,语气既委屈又生气:“你怎么这样,昨天答应了我,今天就借口说你醉了!”
“我……” 秦绝珩有些头疼,想要辩解,又不知道怎么说。
无论怎么说,好像都会惹她生气,这孩子已经被宠得越来越难哄了。
秦绝珩有些焦虑。
赵绩理不说话,愤愤地扭头看着窗外。
“……你真不想去的话,我晚上给你带浣风苑的点心回来?” 秦绝珩瞥了一眼赵绩理皱着的眉头,试探地问道:“或者这个周末就带你去瑞士玩?好不好?”
赵绩理还是不说话,眼里闪着隐晦的光,看起来和要哭了似的。
“这……” 秦绝珩最最见不得赵绩理这幅模样,心里仿佛被什么捏住了似的,一松一紧,伴着每一次心跳微疼。
她知道赵绩理是在耍性子,也知道自己不能太溺爱纵容她,但当这一刻真的到了她面前时,她还是动摇了。
“那我今晚不去了,陪你好不好?你昨天说了什么,现在再告诉我,我一定记住,好不好?”她几乎是连挣扎也没有,便软了语气,面对着这个狡黠又任性孩子,做出了第无数次妥协。
赵绩理正闹着脾气,听到这里,才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秦绝珩:“真的不去了吗?不是说那些人很重要吗?”
赵绩理眼神里带着纠缠不清的期待,仿佛微弱的火光升腾,就这样望着秦绝珩,能将她的眼底都灼疼。
这个孩子是很渴望被爱的吧。即便任性,即便无理,到底也是个孩子。
秦绝珩想着,就无论是什么事都能够抛在脑后了。
“嗯,不去了。告诉我,昨晚你说了什么?” 秦绝珩看着路,瞥了赵绩理一眼,带着笑意问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赵绩理嘟了嘟嘴,孩子气地道:“昨天你看起来有些不清醒,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只笑,我有些生气,叫你不许再去晚上喝酒。”
“你昨晚答应得好好的!刚刚却还说要去。” 赵绩理气鼓鼓地控诉着,边说边踢了踢座椅,眼里闪着气恼的光,看着秦绝珩。
秦绝珩失笑:“嗯,对不起。我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赵绩理见秦绝珩道了歉,也就软了下来,主动将脸颊凑过去在秦绝珩手臂上轻轻猫儿似的蹭了蹭:“那珩姨姨今晚要陪我玩什么呀?”
“带你去浣风苑,就我们两个?” 秦绝珩问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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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秦绝珩许诺了赵绩理后,出门在外都多了几分约束。
“满姐,怎么不喝酒?可别说要开车。”
眼看着一桌狐朋狗友又开始劝酒,秦绝珩却仍只端起茶杯,示了示意:“家里有人管得严,实在不能喝了。”
她抱歉地笑了笑,只以茶代酒,将身边一干好友惊了一惊。
“什么时候秦董还管你喝酒了?秦满,你可别骗人。” 身边徐家老大徐偌瑜敲了敲酒杯,颇为不满地抱怨道:“家里有人?有什么人?得有三年没见你往家里带人了,你这由头,糊弄谁呢?”
秦绝珩失笑:“想什么呢?是我家绩理。”
“你家哪个绩理?” 徐偌瑜来了兴致,“是不是长得特好看那个小孩儿?有几年没见你带出来过了,都以为你早丢了呢。”
秦绝珩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宝贝着呢。今年快十二了,脾气真给惯得有点难哄,我可不敢再喝了。”
桌面一群人看她一副后怕的神色,哄笑起来:“打小就这样娇横,看长大了得给你克成什么样。”
一群人心思通透得跟明镜似的,都知道秦绝珩好哪一口,又极少见她对什么人像如此上心过,便都将秦绝珩养的这个孩子看做了个意义特殊的、小情人一类的存在。
左右有钱人,又算得清闲,谁还没有些见不得人的爱好。不说娈.童.癖,就算是更为怪异的,众人也皆是见怪不怪。
秦绝珩对这些人的龌龊心思心知肚明。她抿了口茶,却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
她当然还没有下作到恋.童这一步。但她就是不愿解释,或许是明白辩解了也无用,又或许是占有欲在作祟,也或许其中还掺杂了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总之,她不愿跟这群人多提起她的宝贝。
一次聚会,秦绝珩就只喝了些茶,也没有再参加别的活动,早早便回到了家。
但直到开门后,她才想起赵绩理不在。
赵绩理似乎是去同学家了,下午还专门告诉过自己。
秦绝珩站在玄关出神,一时房子里显得有些冷清,也有种空落落的异样感觉向秦绝珩席卷而来。
她静静地沉思了片刻,拿出手机给赵绩理打了个电话。
“绩理,什么时候回来?”
“……”
“嗯。要不要我去接你?”
“……”
“好,你等我一会儿。”
挂了电话,秦绝珩便又拿起钥匙出了门。当她看到赵绩理在昏暗中远远向她笑着迎来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
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再热闹其实也不过如此,到底不如和赵绩理待在一起安心。
那些酒宴聚会,其实不去也罢。
秦绝珩看着赵绩理眼里胜过星光的色彩,一时这样想道。
第6章 知觉
一切的不合都早有根源。往事一件件回溯,都有迹可循。
在没有引线的时候,这样的不合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显露端倪。
但所有的矛盾一旦双方朝夕相对,便很轻易能变得岌岌可危、一触即发,便总有一天将要为人察觉。
于是不可避免,在某个带着蒸腾热度的夏季早晨,这根引线终于被神明之手埋入了她和赵绩理相交错的生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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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得很突然。
一场连尸首都没能见上一面的空难突发过后,一切都毫不意外地散开了万千波澜。
早年秦无尤在江市白手起家,所依所靠除去十九岁那年不知来历的一笔巨款外,更多的其实是她本人令人侧目的手段。
眼下秦家为人忌惮的主心骨没了,整个江市都在等着这颗大树倾覆。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