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北方的鹰
十一月的风,已经冷的有几分刺骨,也便是在这几分刺骨之中,一条孤狼进入了南城。
西城,一场关于一个在这个江湖无名之辈的葬礼在悄然进行,然而这个名为老五的男人生命的句号,并不会影响接下来所进行的厮杀。
风还未静止,尸骨却早已经寒如冰。
东城,一辆黑色大众辉腾进入了一栋独立的老别墅。
这一栋巨大的环绕别墅位于东城的正中央,这是一个绝对无可撼动的位置,当然这里的正主,便是盘踞东城多年的李姓男人。
或许是李王爷这个名字已经家喻户晓太久,以至于让太多人忘记了李真这个名字,不过这并不重要,来人只需要知道那么一点就够了,那便是踏入了这么一个地界,即便是背后何等通天,在这个绝对的地头蛇面对,都需要收敛,哪怕是道上的鬼,都需要给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一个面子。
这一句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浮夸,但如果在这个地方生存,也便会明白,这一句话绝对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王楚河停下车子,看着这一栋占地面积很恐怖的老别墅,然后又看向身旁的骆擎苍,仍然是出奇的平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不怀疑骆擎苍的能力,他怕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情况会发生在李真身上。
王楚河并没有见过李真的真容,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个悍匪的一些英雄事迹,很难相信,在这么一个二线城市,有着一个名号能够流传在京城的存在,由此可见这个李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至少比西城的魏九高出几个层次。
虽然这些年这个李王爷慢慢退居二线,但这一头老虎,可未必老掉了牙。
骆擎苍或许是看出了王楚河眼神之中的畏惧,冷笑道:“王楚河,怎么说你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个地头蛇就心中打怵了?我都不觉得我头上这个脑袋值钱,你怕什么?”
王楚河一脸的苦涩,默默说道:“这个李王爷,可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头蛇。”
“有着两个脑袋不成?”骆擎苍笑着下车,然后走向这一栋很有威严的别墅。
在别墅门前,早已经有一男一女在等待着他。
这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的男女穿着相同的西装,男人霸道到摧枯拉朽,女人英姿飒爽像是一只隼。
不简单,这只是王楚河的第一印象。
“骆先生,请吧。”女人在见到气场磅礴的骆擎苍,本能露出一丝微妙的忌讳,但还是一脸客气的说道。
骆擎苍微微点了点头,只身一人便不输这两人的气势。
进入这老式别墅,其中的装潢并没有王楚河所想象那般的华丽,比起那些外面的流言蜚语,这个李王爷的住所反而给人一种很朴素的感觉。
走过木质的楼梯,一直走到四楼,进入了一间很古朴的房间,巨大的房间之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檀香味,在巨大的檀木书桌前,一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男人正端正的坐着。
平凡,平庸,不起眼,这些词汇在一瞬间出现在了王楚河的脑海之中,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毫不出众的男人,这便是传闻之中的李王爷?
比起毫无掩盖心中惊讶的王楚河,骆擎苍倒是仍然一脸淡然,缓缓在李王爷正对面坐下,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着实的没有气场,才让骆擎苍如此的自然,自然到让人忽略了两人的身份。
“李王爷。”
“骆大少。”
都是讽刺,这个平庸的男人终于审视起眼前这个在京城有着空前地位的男人,又或者年轻人,仅对他而言。
如果在京城,或许两人并没有能够相对而坐的机会,因为李真一辈子都可能踏不进骆擎苍所在的世界,但现在不同,这是在东城。
所以两人之间存在一种很微妙的落差。
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眼前这个名为骆擎苍的男人,都像是一只鹰,一只孤傲的鹰。
“江湖,还能够有着你这般的存在,骆擎苍很难想象二十年后,你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不过对于我这么一个老人来说,往后二十年,我看不到了。”李真用很平稳的声音说着,并没有任何锐气,但却是*裸的威胁。
骆擎苍反而笑了,一脸波澜不惊的说道:“何必要等到二十年后,现在我又不是吃不下你。”
看似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其中却暗藏着无穷的杀机。
背后的那一男一女同时往前踏了一步,王楚河的表情也慢慢紧张起来,他没有想到这在李王爷的地盘,骆擎苍还能够如此的毫不留情。
但是李真并没有因为骆擎苍这一句而被激怒,反而和蔼的笑道:“连我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子都不打算放过。”
“李王爷,如果你真的与世无争的话,我也不会特意来拜访你了,我相信你应该清楚我来见的理由,自己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久了?”骆擎苍说着,手随便摸过桌上的一串小橄榄核,看起来格外的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在跟一头老恶虎对话。
李真微眯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三字剑,在东城,又或者一直在东城,我不管这三字剑到底在谁的手中,只要是在东城,李王爷,你就不是局外人。”骆擎苍放下橄榄核说道。
“骆擎苍,你想要怎样?”李真说着,语气已经不再如同刚刚那般和蔼可亲。
“我呢,只是一个过路鬼,只是想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不在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的人,三天后会到达北城,那个时候,可就不是我亲自来拜见了。”
又是一句威胁,而且是一句在大多人眼中不太理智的威胁,但因为说出这一番话的人是骆擎苍,所以这便可以说得过去了。
因为这个来自北方的鹰,似乎总能够把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不管这个可能性在大多的人眼中到底何等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