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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11节

    这就是原文写的九冥魔境?

    黄昏的天色。血红的弯月与浑浊的落日同时挂在天际。无边无际的墨绿平原,流淌着深蓝近黑的河流。四周的森林微光闪烁,没有风,没有一点声音。瘴气浓郁,千奇百怪的植物到处都是。

    有四五米高、通透如玉的仙人掌,有成人小臂那么长的尖刺上插了一些消化过半的魔物尸体,冷不丁地就会喷出毒液。有海藻般柔软摆动的树木,树干表皮下是粗硕的血管与蓝色的心脏,在肉眼下卜卜地收缩,瑰丽又诡异。更多的是瘆人的魔境植物——花中藏牙的、果实里有千颗眼珠在转动的……

    仿佛感觉到活人靠近,那几千颗眼珠齐齐转了过来,盯着桑洱。桑洱赶紧闪远了几米。

    往前走了一段,没见到会捕食活人的魔物,估计是藏在森林里了。

    桑洱没有掉以轻心,一边掏出指北针,警戒着周围,同时,在脑海里快速地回忆着剧情。

    接下来,将会有一个新角色出场:性情刁蛮、亦正亦邪的女魔修宓银,也是谢持风的二号舔狗。

    据原文所写,宓银有一个很想要的宝物,得知九冥魔境开启的消息,她就溜了进来,寻找那个东西。结果出师不利,进来没多久,就毒刺扎伤,气得她疯狂地拿那株植物撒气。

    实际上,只要吃下扎伤她那株植物的花蕊就可以解毒。要是为了出气而毁了花丛,反而是害了自己。但宓银骄傲自大,又不爱读书,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好在,谢持风恰好经过了此地,提醒了她一句。

    他仪容甚美,态度冰冷克制。和宓银遇到过的那些会色眯眯地盯着她的男人完全不同。这让宓银对谢持风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可惜,在她吃下花蕊、解毒以后,谢持风早就走了。

    之后就轮到桑洱附身的原主登场作死了。

    根据原文,原主将在魔境里偶遇谢持风,并与他结伴而行。

    为了采一味珍贵的灵药,原主不小心招来了剧毒的蝎群,连累了谢持风被毒蝎咬伤。

    两人匆忙躲进了一个山洞里。谢持风的一条腿已被蝎毒所麻痹了。为了救他,原主非常恶俗地用唇帮他吸出了毒液,让谢持风在原地休息。

    但这平静很快被打破——原来他们临时藏身的山洞是一只强大魔物的巢穴。

    在近战里,原主压根帮不上什么忙。全靠谢持风拖着一条腿,忍痛将魔物打退,还从它的手里拿到了一件稀有指数直达五颗星的宝物。

    这时,宓银忽然从暗处杀了出来,恩将仇报,出手抢夺谢持风手里的宝物——原来她一直苦苦寻觅的也是这件东西。

    不过,最后她还是败给了谢持风,没抢到这件东西。

    被谢持风救了,又被他亲手打败,彻底激起了宓银对他的征服欲。也给未来的宓银带人潜入天蚕都、来昭阳宗捣乱的剧情埋下了伏笔。

    桑洱望天:“总而言之,我就是一个帮助男主获得稀有宝物的剧情工具人。”

    系统:“确实如此。”

    现在,桑洱要做的就是找到谢持风。

    如果她是书中人,自然是不知道方位的。但现在,系统已经给她指出大致方向了,只要一直往北走就行。

    转过一片巨石林,桑洱耳朵微动,听见前面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气声。

    桑洱定睛一看,看见一个黑衣少年趴在一丛艳丽的荆棘蓝花前,似乎是被它扎伤了,捂着手背,肩背耸动的幅度很大。

    桑洱一凛,快步上前,道:“你别呼吸太快,那东西有剧毒,越激动毒发就越快。”

    “什么……”

    “我没认错的话,这东西叫冥阴藤。解药是它的花,你吃一朵就好了。”桑洱说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这段剧情,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地上这黑衣少年喘了一声,撑起了手肘,抬头,露出一张极为女性化的娇媚面容。细眉厚唇桃花眼,乌发浓密,小麦肤色,耳佩银饰。支起的上半身,丰乳细腰,曲线隆起,很是妖娆。显然根本不是少年,而是一个穿了男装的少女。

    系统:“叮,恭喜宿主与角色‘宓银’相遇。”

    桑洱:“……???”

    草。

    这里不该是谢持风出场吗?

    把男主的剧本塞给炮灰演,这合理吗?

    系统:“或许是出现了一些bug,引起了剧情的小幅度偏移。我们正尝试修复,请稍候。”

    那厢,宓银趴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吗?”

    “……”桑洱纠结了一秒,决定还是不要轻易终止剧情。万一因为她占了这里的出场,导致谢持风没来,最后间接让宓银死了,那就完蛋了,就说:“那当然了。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啊?进来九冥魔境前,都不好好学习一下毒物图谱的吗?还不吃就毒发了。”

    宓银疑心颇重,但听桑洱的说辞,对方似乎没认出她是魔修。再加上,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发麻了,就决定赌一把,摘了一朵花,塞进了嘴里。

    咽下去没多久,浑身麻痹的滋味开始消退,宓银难掩惊讶,盯着桑洱,哑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宗派的人?”

    桑洱摇了摇食指,高深莫测道:“做好事不留名。非要问,就叫我红领巾。”

    宓银:“…………”

    桑洱说完,赶紧撤了。

    在路上无缘无故地耽搁了这一下,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谢持风那里的剧情。

    桑洱跑了起来,一边问系统:“刚才的bug是怎么回事?”

    系统:“哪怕是最精密的机器,也有出现差错的概率。宿主不必担心,已经在修复了。”

    桑洱听完解释,安心了一点:“那好吧。”

    来到系统说的地方,前方的沼泽旁果然出现了谢持风的身影。

    桑洱一喜。

    太好了,看来这段剧情总算回归了正轨,没有bug了!

    第10章

    “持风,原来你在这里!”桑洱兴高采烈,大叫一声,奔向了他。

    谢持风转眸看向她:“桑师姐。”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我这一路过来,一只妖兽都没见到。”桑洱气喘吁吁地停在他跟前:“你呢?刚才没遇到什么吧?”

    谢持风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到任何东西,很古怪。”

    “唉,现在这么平静,我心里反而毛毛的。我宁可它们早点出现,随便来点什么,都比暴风雨前的宁静要好。”桑洱一边说,一边扫视了这里的环境一圈。

    嗯?

    奇也怪哉。在原文里,原主是为了采一株长在悬崖边的珍贵异草,才会惹来毒蝎大军攻击两人的。

    但这里的场景不是悬崖,而是一片光秃秃的沼泽。别说是传说中的珍奇异草了,连朵像样的花也没有。

    没了罪魁祸首,还怎么引出毒蝎?

    要是谢持风没被毒蝎咬到,那之后“吸出毒液、打妖兽、拿宝物”的剧情,不就进行不下去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桑洱的大腿内侧,突然传来了一阵疼意,像是被某种小东西咬了一口。

    桑洱:“……”

    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颤巍巍地低头,正好看见一只乌黑泛紫的毒蝎跳到了泥地上,深藏功与名,倏地钻进了沼泽旁的土堆里。

    桑洱:“!!!”

    卧槽。

    为什么毒蝎咬伤的人变成了她?

    男主和舔狗二号相遇的剧情线是她替演的就算了,为什么连男主的美强惨受苦戏也变成了她来演啊!

    扪心自问,这合理吗!(╯‵□′)╯︵┻━┻

    不愧是九冥魔境里的毒物,才短短两秒,桑洱就感受不到这条腿的存在了,伤口又热又痛,膝盖一软,猛地朝谢持风跪了下去。

    谢持风眼疾手快,托住了她:“你怎么了?!”

    桑洱站不稳了,靠在他怀里,哭丧着脸:“我被一只毒蝎咬了,腿好麻。”

    谢持风一凛,顾不得礼节了,一手抱着她软下的身体,一手撩开了她的裙裳,果然看见她的裤子上有一个小破口,里面有一个微微渗血的伤口。

    祸不单行的是,这个时候,天气变了。

    远方的天空变成了黑沉沉的一片。汹涌昏黄的沙尘裹挟着漆黑瘴气,不断膨胀。林野的树木被硬生生地拔地而出,吸入了其中,正滚滚朝着这边涌袭而来。

    传说中,九冥魔境的天气比人界要恶劣得多。极端的天象说来就来。

    桑洱苦于中毒,那条腿压根动不了,本来只敢指望谢持风扶一把自己,没想到谢持风当机立断,直接将虚软的她背了起来:“沙尘暴来了,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桑洱的冷汗如雨下,点了点头,求之不得:“好。”

    这场沙尘暴来得蹊跷。应该是因为剧情偏移后,沼泽地附近没有毒蝎的巢穴。为了促成他们去山洞躲避,所以,临时安排了一场沙尘暴。

    系统:“宿主很会举一反三。我想你被毒蝎咬伤,也是剧情偏移的连锁反应。原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一个萝卜移了位,后面的萝卜位置也会跟着变化。但问题不大,这一切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的结果,请宿主放心。”

    桑洱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脏话。

    虽然很生气,但系统的话是有道理的——反正都是要引出【谢持风进山洞杀妖兽】这个事件,谁被咬了,还不是差不多!

    谢持风体力很好,背着她且跑且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沙尘暴已逼近身后,没有别的选择了,谢持风带着桑洱钻了进去。

    一直往里跑了数百米,他才微微喘了口气,停了下来,将桑洱轻轻放在平地上,点燃了一张凤凰符。

    光照一亮,谢持风给她探了探灵脉,须臾脸色微变。

    这蝎毒竟然这么厉害,桑洱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围绕伤口的那圈淤紫的范围又扩大了一圈。再这样下去,汇入心脉,全身毒发,很快就会发生。

    毒力攻心,桑洱路上还能说点话,眼下已意识不清。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发着抖,痛苦地说:“好冷,好热……好像有火在烧我的腿……”

    谢持风快速地翻找起了两人的乾坤袋。

    他的乾坤袋里没有合适的解药。桑洱的乾坤袋更是直接不见了,说不定是在路上丢了。且丹药的起效速度,恐怕不及这蝎毒流经全身的速度快。

    若是如此,要解毒,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谢持风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紧了。

    ——桑洱被咬伤的地方,在大腿靠内的位置。

    光是卷折裤腿,是卷不到那个地方的,必须脱了裤子,再……

    谢持风的指尖触上了她的腿,有点儿僵硬,但也很果决,动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腰带,将裤子拉了下来。

    藏在衣衫下不见日光的少女肌肤,细嫩如羊脂白玉,青色血络清晰纤细。连膝盖也泛着些粉意。渗血发紫的伤口,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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