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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白沫澄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是毒素。”
“什么?”
“在我五年前开始为白军做事的时候,他曾经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在我体内注射过一种不知名的药物。后来,也有在我的饭菜里添加一些对我身体不利的毒素。”
“白沫澄,你是傻的吗?既然知道他给你下毒,你干嘛还要吃?”听到这样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曾以恨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诧异来形容,而是彻彻底底的震惊。她一直都以为,白军虽然狠心,但是对白沫澄多少还会留有一些情面。
然而,在此刻得知白军给白沫澄下毒之后,曾以恨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又很天真。她居然会认为,像白军那种丧心病狂,根本没有长心的人会对白沫澄手下留情。要知道,当年的白沫澄就只有17岁而已,对白军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即便如此,白军还是处处防范着白沫澄,甚至还做出对她下毒这种事。或许,白军那种人已经没办法再用禽兽这个词去形容他。虎毒尚不食子,他却亲手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白军,连禽兽都不如。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只能这样做,我本想等到离开他之后就可以找办法把体内的毒素除掉。可是我没想到这种药物会这么厉害,等我想要解决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直到现在,能够抑制这种毒素的疫苗也没有开发出来。曾以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现在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
白沫澄说完,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憔悴。她动了动身子,用包着纱布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她知道,这具身体正在逐渐走向衰亡,走向破败。白军不想让自己死,却也不想让自己活下去。她每存在一天,就证明了白军还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
所以,他用这种慢性的毒素来抑制自己,让自己成为他的棋子,却又想在棋局获胜之际,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白军以为他所有的安排都巧妙到天衣无缝,却忘了她白沫澄并不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蠢货。她会反击,还给白军最为惨痛和漂亮的一击。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白沫澄总会幻想,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她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好的结果,便是自己能够抢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将疫苗研究出来,免去死亡。那样,她就可以再看一看池清,向她道歉,再用余下的生命去守着她。
当然,白沫澄从不是一个乐天派,她明白,这种奇迹的产生几率,就只有稀少的百分之4020电子书几。她的身体就要撑不住了,能不能等到白军死掉都不一定,更不要说能等到疫苗成功研究出来。
每每想到自己会离开这个世界,孤零零的一个人死去,白沫澄都会觉得很害怕,很难过。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她也有自私和懦弱的一面。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哪怕只在永远的诀别前看看池清,她都会很满足。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她注定了要被池清一直误会下去。最终,背负着所有的罪孽,孤单的离开。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身体里的毒解不掉,只能任由它继续侵蚀你的身体,对吗?”听白沫澄说完,曾以恨的脸色沉了下去。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白沫澄的身体很差,也经常看她把药当饭来吃,却没想到最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对方虚弱到仿佛随时都会离去的模样,曾以恨心里泛起一阵酸疼。作为白沫澄的姐姐,也是在一起努力了很久的合作伙伴。哪怕她们的关系并不像其他亲生姐妹那样要好,但两个人之间早就形成了某种羁绊,牢固而无法斩断。
她们不曾像一般的姐妹那样拥抱彼此,分享对方的零食和心事。却一起出生入死,在紧要关头携手共度难关。这份对彼此的依靠和信赖,是许多姐妹都无法办到的。曾以恨真的不希望白沫澄出事。毕竟,她们是亲人,是一家人。
“暂时还没办法解决,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不用等到现在了。”白沫澄说着,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是曾以恨第一次看到她笑,却只会让人感到难过。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是多么残酷。
“所以,我现在真的不能浪费时间。白席死了,白军那边也是一团乱。现是最佳的时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在医院里渡过。”
“白沫澄,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但我还是想问你,走到现在这步,你有没有算过你为了杀掉白军付出了多少?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曾以恨的话音落地,房间内是久久的沉默。时间是世上最容易流逝的物质,它无形而无影,却总会同记忆一起烙印在人的脑海中,使其无法忘却。曾以恨记得,她第一次看到白沫澄,就是在被池清救回来的那个晚上。
那时,曾以恨15岁,而白沫澄也不过是一个12岁的孩子而已。那时,池清很讨厌白沫澄,对白沫澄的态度甚至还不如那些保镖和佣人来得好。久而久之,曾以恨对白沫澄这个人也没了什么好感。即便她当时就知道,这人就是和自己有着相同血缘妹妹,都是背负罪恶而出生的存在。
懦弱,呆愣,无能,这就是曾以恨对白沫澄的印象,而这些负面评价一直持续到白沫澄17岁那年,才让曾以恨对她有所改观。第一次在白军的别墅里看到白沫澄,曾以恨很诧异她会投靠白军。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白沫澄似乎和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她不再唯唯诺诺,像个透明人一般没有存在感。就连给人的感觉也硬朗了许多,甚至有几分和池清同样的气势。而抛去这些之外,曾以恨发现白沫澄的功夫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庸碌无为,甚至远超过自己许多。
在不记得是多久之后的一个晚上,那是她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也是在曾以恨的印象中,白沫澄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直到现在,那天晚上白沫澄所说的一字一句,曾以恨还记得清清楚楚,也包括白沫澄带给她的震撼。
当初,年仅17岁的白沫澄,以一副成年人的口吻问自己,她是不是受制于白军,她的心里,是否也和她一样,想要杀掉白军,解救那些被他禁锢的灵魂,即便付出所有代价,也在所不辞。
刚听到这句话,曾以恨觉得莫名其妙,更多的情绪则是嘲笑和鄙视。的确,她之所以会出现在白军这里,的确是受制于他,也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可是,想杀白军的人何其多?就算她们两个都有着同样的心愿又能如何?如果白军只是靠着心愿就可以杀掉的人,那他早就已经死了几千次几万次了。
然而,听着白沫澄接下来的解释和计划,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和坚定。曾以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