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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因为气急败坏吸了好长一口气准备大骂我一顿的越阳秋顿时又没了脾气,“行,那就过几天,你别他妈敷衍人敷衍到开学去,徐扬。”
“我知道,你真想多了,咱俩也谁都别提那事儿了,谁还没长个几把了,就撸了两下真不至于。”我说。
妈的,心里在滴血,老子其实挺介意的。
越阳秋总算被安慰到了,“你没介意就好,我跟你说,什么都比不了你这个朋友重要,徐扬,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操尼玛的别煽情,我起鸡皮疙瘩。”笑着骂他。
可我觉得……他应该是感觉到什么了。
原来的那个家,我怕是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的可能性和我爸妈复婚的可能性基本是一样的,大概是负的吧,我没有立场也没有机会再回去。
友情这东西我也说不太清,可能我自己有点儿被动,平时总是盛晓博主动联系我,我从来不会说放了假去他家玩,越阳秋那边也是,谁不联系我了,我就消失在谁的世界里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都做了些什么,反正挺浑浑噩噩的吧,越阳秋肯定也察觉到了,他要是再不抓着这岌岌可危的友情,我这边就散了。
和越阳秋打完电话回来,盛晓博歪着头问我,“刚才那是个男的吧?”
“越阳秋,你见过的。”
盛晓博笑了,“哇那小子长的也挺帅,人不错!”
“……”果然,什么人在盛晓博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渡了金光似得,他都没怎么和那家伙接触过。
邵嘉似乎躺在床上睡着了,直到他翻身的时候身下的铁床发出轻微的压抑着的“吱呀”声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没睡着,趴着玩手机呢。
姿势层出不穷。
无聊的想抽烟,没钱买,没有无线网流量也不够,银行卡还没补办,身份证又丢了。
突然觉得这十七八年的人生被我过成了狗|屎般的存在,到处都无从下手。
忍不住哲学一下思考生存的意义,大概是有生之年赚点儿钱,然后找个合得来的男朋友处个几天,爽一爽。
不然呢,想不通还能做什么。
盛晓博不抽烟我是知道的,可是想买烟又他妈得借钱。
“我还是回家一趟吧。”无聊的砸了一下床,下面的垫子铺的未免也太薄了,指关节砸下去竟然弄破了皮。
盛晓博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难道你不是刚回来?”
对面的邵嘉终于有了反应,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隐含了不少情绪,我看不太懂,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如果我敢马上又折腾着回去,他会想揍我。
“是刚回来,我再想想吧。”我蹭的一下起身出门了。
外面的天真的热,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太阳却还是大的像是快要砸到地面上来,树荫印在墙上,一半热的一半温热的。
我看到邵嘉的眼镜布搭在树杈上一动不动,夏日里的白天没有一丝风,晒的它快要干巴起来。
他总瞧不惯我,不会是因为我用了眼镜布没还吧。
用别人眼镜布擦手这事儿我自己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很过分,走上前把眼镜布拿下来握在手里布料都是热的,进屋想扔给邵嘉,又觉得没熟到那个份儿上。
我说,“谢谢你的这个,我洗干净了。”
邵嘉下意识的想伸手接,结果又把手缩了回去,“不要了。”
“……”
讲真,好像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嫌弃。
邵嘉的腿很长,没脱鞋把脚丫子搭在床尾自带的铁架上,上半身倚着后面的被子,姿势惬意的很,他说,“这布是买鞋送的,你留着擦鞋吧。”
操。
竟然是擦鞋的。
幸好没用它擦嘴,本来是怕他嫌我擦了嘴恶心。
怪不得布料这么糙。
妈的,做的那么像眼镜布,邵嘉一定知道我是误会了,却从头到尾都没告诉我。
之前从货车上下来的时候邵嘉怀里抱了个快递盒子,里面装的就像是鞋,估计直接从里面抽出来的。
如果店家是送了双袜子呢。
要拿袜子让我来擦嘴吗。
看我表情要变,盛晓博起身悄悄扯我袖子,“扬儿,那东西是新的,干净的,你不擦给我,我用。”
盛晓博就是个老妈子的命,谁有矛盾和摩擦,他都恨不得全往自己身上揽。
擦鞋的布被盛晓博拿走了,余光看到邵嘉似乎笑了,并不明显的表情里还带着轻蔑。
我感觉洗干净擦鞋布往树杈上小心翼翼晾的自己是个煞笔。
其实换个人这样做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擦就擦了还得真心实意的谢谢人家伸出援手,可对方是邵嘉。
我没办法忽略这个人对我若有似无的影响,甚至一丝一毫的波动都能让我本来毫无涟漪的内心泛起滔天怒火。
大概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