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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平胸中的煞气,道:“崆峒与青城,同为五派同盟,遇事求助,原是应该。崆峒掌门之子死在碧心宫主慕白手下,那人着急回禀也在情理之中……”
“师兄!”月辰大怒,跳将起来,痛心疾首地道:“六十四名门人弟子啊……再加上崆峒求助时的十八名门人,昨夜自山脚到观前,五十七名门人……师兄啊!我青城两日内已死去了一百三十九人!这其中,你我亲传弟子便占了五人!道人那三名可怜的徒儿啊……”
大殿里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还有师兄你……明若师侄的武学天资,早已是师兄你心中的下一任掌门人选……”只听见月辰道人火暴的嗓音渐渐哽咽,旋又激愤了起来:“同盟?同盟又怎的?!崆峒是崆峒!青城是青城!他们连追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便将我青城扯下这浑水!哼!他们倒好,死了三个,叛了一个!却叫我青城生生填进去一百三十九人……如今那碧心宫主慕白还在山中逍遥,堂堂青城大派却要龟缩在观中……师兄!道人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明风,你且站在一旁!”月清沉默良久,挥手让地上的青年道人起身,悠悠地道:“师弟,那慕白根本就不与你我对面,只一味欺侮门下弟子……一百三十九人!贫道就不心疼了么?!崆峒……只怕死的并非是山脚下的平民山村罢……碧心宫主出现在青城山下,真是崆峒招惹?看他对付我派的手段,显然早有计划。师弟,并非是崆峒招来的祸事,而是那碧心宫主慕白本就是冲着我青城来的!”
“就算他是冲着我青城而来,也不用缩在观中!让门下弟子数十人一组,再次搜山,便不信那慕白能一直躲着道人!”月辰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愤、还是激动。
“哼!”月清冷哼一声,大殿之中瞬间一片阴冷,“小不忍则乱大谋!我青城门人,皆是千挑百选,资质出众者。他们皆是我青城日后的支柱!那慕白既然敢来青城讨野火,贫道就绝不会让他好受!不过……我青城门下弟子,个个金贵,却也不能再让他白捡便宜……”
※※※
静静地站在山顶,注视着山间连绵不绝赶路的人群,慕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宫主……”离伤心情沉重地望着山间的人群,“已经两天了,属下估计着,大约有上万人赶来青城山,大多驻扎在青城道观之外!”
“自己门下紧守道观,却让这些附庸门派来送性命!”不屑地瞟向远处巍峨的道观,慕白冷冷地道:“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
正在此时,青城道观前的众多门派突然起了一阵骚 动,半柱香后,上万武林中人轰然散了开来,以青城道观为中心,如恐怖的蝗虫,四方八面扩散开来……
“宫主!”离伤心中一紧,武功再高,不过一人之力,杀得了一百,可杀得了一万?一万多人哪……便是都不还手,让自己五人去杀,只怕也要累死过去,何况前方,可还有青城一派,虎视眈眈,就等找出自己等人的踪影……
走?还是留?!慕白犹豫了……平心而论,此时此景,避之为上,虽说这些人不堪一击,但胜在人数众多。万多人一起,哪怕青城明言自己等人身份,这些人也敢一拼!只是……颜铭青还在青城道观!若是错过今日……他会傻傻留在青城么?
“宫主!”山中的人群已渐渐接近了两人站立的山峰,离伤忍不住提醒般唤道。
走?还是留?
杀?还是被杀?
昂头,闭目,深深地吸气,山顶清凉的空气灌入胸肺。
一万多人!不!不过只是一万多送死的蝼蚁!即使拥有能咬死人的一万多数目,依然也是蝼蚁!
而在他们背后的是……
颜铭青!!!
害死了慈父般的师父……的颜铭青!
杀死了如兄如父又如情人般的男人……的颜铭青!
将温暖的心田变成一片荒芜……的颜铭青!
仿佛所有的一切尽皆消失,苍穹茫茫,虚空万里。沸腾的人声、猎猎杀气、山、树、虫、鸟……就连身边的离伤都已不再存在!
丹田里安静的内力悠然升起,缓缓流淌全身,清凉的气息温柔地吹抚着身 躯,慢慢浸入!
内力似涓涓的细流归入了江河,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舒畅的张开,千辛万苦打通的经脉如饥渴的野兽、甘旱的沙漠,贪婪地吞噬着清凉的气息,异常宽阔而坚韧的经脉迅速鼓胀,清凉的气息顺着陡然加快的内力流入丹田……
往返循回!
“宫主!”熟悉的嗓音尖厉而高昂,伴随着金铁的交鸣,惊醒了沉醉在那虚无之境的慕白。
睁开眼,是一张张兴奋莫名的面孔,一柄柄刀剑、一把把棍棒将护在身前的男人逼得左突右支!
耳边,响起了人声嘲杂的尖叫:“找到了!杀了他!杀了碧心宫主慕白!只要杀了他,天下谁能不识本大侠!”
这便是一朝成名天下知么?!慕白默默地感应着体内的内力——汹涌而澎湃!肿胀的感觉、微微的酸痛!原还痛恨打断了那传说的领悟——可如今看来,若非被强行打断,只怕自己在那空灵的状态之下,不知节制,狂疯吸纳的唯一结果将会是——暴体而亡!
劲风袭顶!离伤架着三把刀剑的持剑右臂已是青脉暴起,左手抓住了一根长枪,身体护着后方的慕白,结结实实挨了三棍,左腿压制着一把钢刀,地上或躺或卧着十来具尸体。绝望地抬头望着那轰然击下的长刀,离伤一咬牙,纵身跃起,便要以自己的头颅,拦下那劈向身后少年的利刃!
风——如清晨的阳光,温柔抚过……
一只白玉无瑕的手掌,凸宛地出现在离伤的头顶与锋利的长刀之间……
仿佛宁静的深夜,四周一片安静!呼吸声、喘息声、衣袂声、兵器声……突然的消失。
紧紧围堵在四周的人群,或扬刀、或挥剑、或出拳、或踢脚……
那一张张或丑或俊的脸庞上,还保持着前一刻的兴奋与激动,却也只是保持……
眨眨眼,如梦初醒般呼出口气,离伤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方才竟然以头顶对利刃?!冷汗瞬间迸出,湿了后背,猛然抬头,望着那白晰秀气的手掌与静止在手背之上的长刀,呼吸不由一窒……
“宫主?!”惊喜地大叫,声音却似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