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29
险些走了。”
余馥说,“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理解他的意图,渴望天然龙涎香的是他,不用天然原料的也是他。你应该清楚,正如画家需要一支好笔,作家需要一张好的书桌,而一个优秀的调香师无疑最需要天然的原料,我实在不敢想象那些充满刺鼻气味的合成物能让我产生什么灵感,但我却不得不为此低头。”
老师卧床一年身心俱疲,即便如此,他也还是积极地引导学生去尽可能地采用合成香料,不止龙涎香,还有需要从喜马拉雅爵香鹿的腺囊中提取的麝香,埃塞俄比亚培育的麝猫的囊体中提取的麝猫香,诸如此类香水的原料,因为成本等问题都在被人工合成物所取代。
老头和她说,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调香师,首要关卡就是得学会妥协,放弃天然原料。
虽然天然原料的气味更加真实浓烈,且更易于激发创作者的灵感,但是研发香水,根本上还是为了投入市场,高昂的原料会让一个调香师止步于入门之前。
“用一支破笔作画,一张破的书桌写字,一些残破的合成物做香水提炼,这样的过程对我而言并不是很美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放下固执的时候也就学会了生活,开始一个抽丝剥茧的过程,好好活着,不再跟自己拧巴。”
从“降临”、“诞生”到“芳华”、“四季”,她的作品基本延续着她的状态,直到第十五个作品“冬雪”的戛然而止。
到如今一整年了,什么都没搞出来。
余馥想想都觉得没脸出现在这里,不由地讥诮一笑。江以蒲用手拂去她脸上的冷然,说:“我很感谢他。”
余馥仰头望进他的眼睛。
江以蒲的眼睛一直很迷人,带着某种深邃而神秘的光,细细密密地交缠在她的人生里。
“感谢他让你迷途知返,让这样多的人在有生之年闻到一个天才调香师指尖的芬芳。”他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余馥眼睛一热,别过脸去。
他在安慰她,也在勾引她。她说过的,他说情话的时候她总觉得离他很近。
“你在哄我吗?”
江以蒲说:“嗯嗯是呀,我在哄你。”
余馥满不在乎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小孩子才配得上迷途知返,在青春期叛逆的时候,遇见真挚的朋友,或者一段不错的初恋,又或者一双不放弃她的父母,但凡有其中一样,都配得上回头。”
可惜当时她没能回头。
现在,他却用一个她无比渴望的词汇评价她,她莫名觉得自己被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穿,仿佛每时每刻他都清楚地知道她需要什么,在他密不透风的狭裹下,她竟然感受到一种来迟很多年的被包容、被宠爱、被保护的情感,仿佛一夕间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变得无足轻重。
老师给她第一只锅的时候,和她说:“Yvonne,you must live a good life.”
余馥,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她闻到那漫山遍野的香,冷冽,浓烈,如这海角的风,如这霎时的心动,忽然之间找到了瓶颈的所在。
余馥一下子笑了,拨拨头发:“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奇妙,估计老头正在天上给我读圣经,看样子我的人生还有点戏?”
她要强得很,江以蒲不拆穿她,点点头。
余馥热情地贴住他的脸,反反复复地说:“谢谢你。”
借老师的光,晚上余馥和一些因为突然而来的暴雨滞留下来的老同学在西海庄园共同吃了餐饭,他们在玻璃花房里唱歌,跳舞,用一种快乐的方式送别老师。
老师的女儿知道余馥对老师感情很深,安慰她生老病死,都是寻常,老师走的时候没有一丝痛苦。末了她将一个木匣子交给余馥,说是老师托她转交的,但是老师希望她能在一个适当的时机打开。
余馥大概猜到老师的心意,点点头收了下来,反过来安慰老师的女儿。
这一晚她喝了不少酒,被问及身边的男伴是谁时,她没有遮掩,在一群起哄声中和江以蒲进行长达两分钟的法式深吻。
两具滚烫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余馥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以蒲的悸动,扶在她后腰的手一次又一次收紧。
她将他推搡着往外走,出了玻璃花房,外面是一条连接房屋的石砖小道。他们在雨中狂奔,一到屋檐下便又紧贴在一起。
她的手胡乱地游走着,彻底打乱了江以蒲的节奏。他松开她的一瞬,单手撑在屋檐上喘气。
月色下,他的眉头微微攒聚,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气息。余馥没忍住笑出了声,全身都跟着颤起来。
“今天刚送走老师,忍一忍好不好?”
她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哄他,表情却十足的愉悦,分明在逗弄他。江以蒲难以忍受,捏着拳头低喝了声,重新压住她的身体。
“再亲一次,别瞎摸。”他略带警告道。
余馥想当然的挑衅:“我就喜欢摸……”
话没说完,江以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