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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氏说她什么都行,她都能忍,可龚氏有什么资格说她的家教,侮辱她的父母!无论是广平王府还是沈氏,皆是满门清正,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没教养的时候。
“你……”龚氏愤然拍桌起身,临了却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就不说广平王府,这满天下里都知道,沈氏儒门,最是规矩森严,教出来的孩子个顶个儿的温文尔雅,任谁都得夸一句教养有方。
木宛童虽只是沈老先生的外孙女,但却是她母亲沈王妃一手教导出来的,质疑木宛童的教养,就是变相的质疑沈氏没教好孩子。她便是再违心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龚氏胸口起伏了半刻,最后转怒为笑“好,你家的教养说不得!可广平王府都没了,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继而又指了身侧的嬷嬷,开口吩咐道“给我把碎了的瓷片拿过来,让她跪着!本来今日想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竟是不识抬举!”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便从后头冒了出来,将木宛童钳制住,像是老鹰抓小鸡崽子一样轻而易举,又将她身上的披风扯了。
木宛童那双好看的眼睛依旧雪亮,不甘的瞪着龚氏,却也不挣扎,龚氏让她看得心头发毛。
柳姬眼睛一转,又转手扔碎了个杯子在地上,谄媚的看着龚氏道“一个哪里够她长记性的,还是再来一个妥帖。”
眼见着龚氏的神色因此更为满意,柳姬知道这是拍在了马屁股上,不由得更加沾沾自喜。
碎瓷片上沾了茶叶渣滓,又带着水渍,看起来脏兮兮的,婆子丫头将这些碎瓷片在木宛童面前摆成一道。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寒凉,木宛童的衣裙也厚实,龚氏瞧着不顺眼,便扬了扬下巴。
钳制住木宛童的两个嬷嬷会意,开始扯木宛童身上的衣裙。
无论放在什么时候,当众让人扒了衣服都是件极为屈辱的事儿,何况木宛童是个女子,又是自小让人捧着供着长大的,何尝受过此等侮辱,就算房内皆是女子也不行。
她竭力挣扎着,不让那两个嬷嬷碰到她的衣衫,但单薄力微,哪里抵得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那两个嬷嬷也不是什么善茬,粗手粗脚的直接将木宛童外衫撕的稀碎,最后只留了两件贴身的小衣。
上头的柳姬忍不住笑得肆无忌惮。
夏侯召自正院门前进来,顺手解了身上的大氅,交给一旁的副将,门口的侍卫抱拳,语速急切的与他禀报。
“将军,方才侯府的老夫人教人将宛姑娘带去了,瞧着气势汹汹的,恐怕来者不善。”
夏侯召眉头一皱,他养的大灯笼让人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在半个时辰之前,是銮二爷的姬妾带人来要的,泼妇一样,还砸了门。”
夏侯召听了,脸色变得更差,带走他的人,还敢砸他的门,是天皇老子借她的胆子?
他顺手又从副将手里接了大氅披在身上,头也不转的冷声吩咐“带几个人跟我走。”
木宛童让两个嬷嬷掐着肩按在地上铺着的瓷碎上,她身上单薄,一跪下去,那些碎片就割破了她的膝盖,染红了她雪白的裤管,她一挣扎,便被按得越用力,逐渐的,地上也多了血迹。
一滩猩红的落在地上,带着铁锈的气息,还在不断的淌着,越来越多,越瞧着越渗人,木宛童的脸也变得苍白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她却一声痛呼都没有,只是咬着牙,死命扛着。
下头人重新给龚氏沏了茶,她悠闲的抿着甘甜的茶水,冷眼看着下首跪在瓷片上的木宛童,心中满是快意。
“我今日原本叫你来,是想问你夏侯召有无异动,你却跟我呛上了,若是一味纵着你,怕是就忘了尊卑,跟夏侯召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一样!下贱!”
木宛童因血液流失,周身发冷,她低着头,发丝散乱,有些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好不狼狈,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骨子里犯了犟
“下贱?不若我再说一遍,到底是谁下贱!他夏侯召在疆场上为南齐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躲在邺城安享富贵,还敢大言不惭,到底是谁更下贱卑劣!”
“给我掌她的嘴!竟敢对老夫人出言不逊!”柳姬尖着声音高声叫嚣。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撸了袖子,狠狠一巴掌扬在木宛童脸上,一下子让她的脸肿的老高,嘴角出了血。
“听闻你去了夏侯召那儿多日,他碰都不碰你,当真是没用!估摸着你今儿就是跪死在这儿,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龚氏解气的看着下面的场景,冷哼道。
外面忽的传来一阵喧嚣和哭喊,接着便是夏侯召撩了帘子,脸色铁青的进来,带进来一股子冷煞的寒风,他一开口,便冷了一众人“谁说的?”
夏侯召一进来就闻见屋内一股子血腥味,加之屋内温暖不大透气,更使得血腥气浓重。木宛童衣衫单薄的跪在地上,脸上肿的老高,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瞧着惨兮兮的。
他脸色难堪到极点,像是能滴下墨来,周身的空气都僵硬的凝固了起来,冷飕飕的教人生怕。
龚氏怵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脚踹翻了掐着木宛童的两个嬷嬷,又将人横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大氅披在木宛童身上。
木宛童只看了他一眼便没了意识。
夏侯召离近了瞧着木宛童脸上的上,心里想杀人的情绪逐渐高涨。
他好不容易找的大灯笼就让人这么欺负了,万一毁了,他就把这些人挫骨扬灰。
作者有话要说: 夏侯召“我的大灯笼QAQ”
第十章
“我再问一遍,谁准你们碰她的?”夏侯召声音冷的众人后脊梁一个哆嗦。
柳姬这是第一次见着夏侯召,她坐井观天惯了,自是不大将夏侯召放在眼里,只觉得是个纸老虎,又以为夏侯銮是无所不能的,即便有些惧意,也是口无遮拦
“怎么?老夫人也罚不得一个贱妾了?还是你夏侯召目无尊长惯了,果真是乡野长大的,不懂尊卑规矩!”
夏侯召抬眸扫了她一眼,柳姬被这一眼扫的浑身一抖,敛了声,缩回龚氏身后。
龚氏面子上挂不住,况且她不相信,夏侯召当真能为个姬妾对她怎么样,当即附和柳姬的话“柳姬说得没错,阿召,你太过放肆了,不就是个妾,祖母还罚不得了?何况这个妾还是我送给你的!”
夏侯召一听,冷声开口“现在她是我的,我的东西,谁都没资格碰!至于说她是妾室?”他缓缓扫视了一屋子的人,眼神阴鸷的直让人背后发毛,方才不急不忙的吐出几个字
“你们不都是妾室吗?”
说罢便将木宛童遮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