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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和阿ken的手术做完以后过来叫我。”
李泽伸手扶住盛誉晖,他真的是强弩之末,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偏着身子靠着李泽进入病房。
人这一生,不管你活着的时候多么光鲜亮丽,多么不可一世,叱咤风云也好,默默无闻也罢,临到死却什么都带不走。
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公平的事件,不会因为你是权倾半生富甲一方而让路,也不会因为你是贫贱庸人而提前。
盛誉晖坐在床边,他拿着沾湿的毛巾为Richard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擦拭,温热的毛巾染上冰凉的尸气,凉意顺着毛孔窜入骨血。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不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意。
盛誉晖仿佛透过渐隐渐显的尸斑窥探到了自己不久的将来,Richard总体来说,还算走得安详,但是到了他,恐怕就真的是不得好死了。
李泽不言不语,安静站在一旁,他将准备好的衣物递给盛誉晖。
“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
“你也不是能够被悲伤左右的人。”
“阿泽,再陪我这几天可以么?”
李泽无法免疫盛誉晖说话时商量的口气,只要听到那样疲倦又带着妥协沧桑的音调,他再冰冷坚硬的心都像是被砸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丝丝缕缕的疼。
“好。”
仿佛就是在固执地等这一个字,李泽话音刚落,盛誉晖便如枯叶落地一般软软的倒下去。
有人说,一个人只有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才会变得与初生的婴孩一般,心存善意,他们会不由自主回首来时路,检讨自己或者成功或者平庸的一生,渴望温暖。
Richard立了遗嘱。
所有财产分为四份,四分之二留给盛誉晖,四分之一留给Mentha,另外四分之一要求设立慈善基金会。
Mentha术后苏醒,仍旧不能接受骤然变故,歇斯底里哭闹,精致容颜换成憔悴凄然,整个人张牙舞爪如同疯了一样,李泽进病房的时候她甚至抱着同归于尽的狠戾,孤注一掷扑身过来。
“你把Samuel还给我!”
“他死了。”
“把他还给我!”
“再让他射穿你另一边的肩胛骨么?”
“他是生是死都应该由我做主,你算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
李泽被Mentha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脸,他面无表情脸上犹带血痕,目光依旧和煦,但却偏偏让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畏惧感。
“Mr.Daley去世的讣告已经发出,明日召开新闻发布会,你与其耿耿于怀罪无可恕之人,倒不如为活着打算一番,我应该提醒你,如今在这世界上,盛誉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Mentha捂住脸哀嚎出声,悲怆难耐,Samuel对她从小到大的宠爱和父女俩的相依为命,终究及不上他的利欲熏心,他在最后的关头真的能够狠下心肠将她当做人质与盛誉晖对峙,而曾经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竟然对她舍命相救。
人活着是需要信仰的,有时是做某一件事情,有时是仰望某一个人,有时是渴望得到某样东西,当我们的信仰意外崩塌,很多人便会全然崩溃。
Samuel曾经是Mentha全部的信仰,只有他给予过她这个世界上可以称之为亲情的东西,她见惯了人们为了寻求利益彼此厮杀战争众叛亲离,却忘记了自己也身在其中。
新闻发布会召开的前夕,阿ken仍旧没有脱离危险,子弹自他后腰处埋入腹腔,多数器官损伤感染,诱发细菌性腹膜炎,盛誉晖苏醒以后坚持去了ICU,一个人默默坐在他的床边,神色复杂疲惫。
大多数媒体已经猜出发布会的内容,只是碍于盛景以及背后黑岚的势力未敢发言,盛誉晖作为名副其实的继承人宣布正式接管盛景以及黑岚训练基地,沉痛哀悼Mr.Daley辞世,并且宣布择日设立戴利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家庭支离的单亲儿童。
李泽并没有站在后台,他就在盛誉晖的侧后方一米处,站在台上许久他都没有想清楚这种近乎变态的保护是出于什么立场,他目光略过盛誉晖瘦骨嶙峋的身影,神思恍然莫名悲怆,出门前盛誉晖的衣物是由他亲自准备的,加厚的保暖羊绒内衣,保暖衬衫,甚至还套了保暖背心,被深色的西装包裹,他的腰身依旧细瘦得令人心惊。
可是那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主心骨的风范,只要往发言台后一站,莫名便能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发言极尽简洁,一来因为痛失亲人心情不郁,二来也确实因为身体负荷极大,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呼吸艰难。
在很多人的心中,盛誉晖早已经是盛景和黑岚的当家人,如今这一番发布会不过是走个过场了事,人人尽心配合,那些背后不为人知的自相残杀,只余下各自躲在家中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清粗去逍遥快活了,九点多才回来,着急码字忘了发文。
我有多爱你们,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如此笔耕不辍取高产量写文我觉得确实比很多写手要好很多,说是19楼有稿费,但是每天的几块钱也够不上我吃一个鸡蛋灌饼的,我觉得我很负责,真的。
要求不多,有空的多登陆点击几下,点个赞,加点人气,我喜欢看长评短评总之是你们看文的感受,花三五分钟就写出来的东西,其实我觉得真不过分。
Chapter44.不得不离开
新闻发布会一结束,由Bill负责善后接待媒体人员,李泽带着盛誉晖从专属通道直接上了救护车,他血氧浓度低至临界值,被火速连上监护仪,挂上血袋、输液给氧,李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盛誉晖艰难的呼吸,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的手,冰凉沁人。
盛誉晖还没有失去意识,他感觉到些微的温暖,本能的反手握住李泽的手腕,口中低喃。
“阿泽,不要走。”
晚上的时候阿ken终于苏醒,他被转出ICU仍旧有人全程监护,李泽趁着盛誉晖昏睡之际去了阿ken的病房,那人平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不复当初威风凛凛来无影去无踪的模样。
“Boss好些没?”
“应该死不了。”
“帮我把床摇起来一些。”
“Eason特意叮嘱,你现在需要平躺,等到拔除引流管方可变换体位。”
“我整个身子都麻木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按摩缓解。”
“趁人之危并非君子之道。”
“你这话有歧义,我是好心为你。”
“能得泽少爷如此厚爱,阿ken受宠若惊。”
阿ken牵着嘴角微微一笑,仍旧不死心的动了动麻木的身子,牵扯着伤口一阵又一阵专心刺骨的疼。
“你爱盛誉晖。”
李泽用的是陈述语气,面色平静目光波澜不惊
,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