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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归家(大哥微)

    深夜,桓猊穿着单薄的绸衣在廊下来回踱步,听屋里没声儿心急如焚。

    等到天明,屋里的动静才渐大起来,有女人的叫声,产婆的安抚,桓猊踱步,也没法纾解心中的焦急,指挥婢女一趟趟送进热水,见端出来的都是血红的一盆盆。

    这见惯了沙场血腥尸骨的男人眼睛有些晕眩,他咬牙定定心神,接着往里唤道:“芸娣,我在这儿,你别怕。”

    回答他的却是女人一声痛苦的叫声,桓猊下意识上前,婢女连忙拦住,“郎君,您进去不得啊。”

    桓猊扫她一眼,敛眉沉脸杀气骤现,活像阴间里的恶菩萨,婢女害怕得快哭了。

    桓猊也不想为难下人,旋又收起脸上的焦急之色,复杂的情绪无法纾解,他在廊下背手踱步,等待天光大亮,忽然听到里头一声清脆的啼哭,头皮都发麻了,这一瞬间浑身放松下来。

    他进屋,芸娣刚生完身子正是最虚弱,昏昏睁开眼皮,“是男孩还是女孩?”

    桓猊看了一眼,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是男孩。”

    “孩子好不好,有没有……”

    桓猊握住她的手,“一切都好。”

    芸娣终于放心了,沉沉地昏睡下去。

    产婆捧着孩子上来,桓猊小心翼翼接过,看见襁褓里浑身通红,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孩子,心里就这么软了下来。

    随后,卫典丹道:“淮南郡那边来信了,过两个月,能出发回荆州。”

    前不久,氐国内部大乱,羯族趁机攻打,江北两头大虎相争两败俱伤,一时间难以再与江左抗衡。

    桓猊面上一喜,“好,回来的正好,你速传信过去,就说生了,七斤三两,是个男娃,让他高兴高兴。”

    桓琨也“养好了病”,在书信上写明归期,芸娣收到信后,既欢喜又忧愁,显然桓琨一回来,三个人的事儿不能再拖下去,注定摆到明面上,芸娣心里早做了准备,可这天真要来临时,夜里就睡不踏实。

    一会儿想起那个梦,自己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一会儿又梦到她住在荆州城里,一边和桓猊日日作伴,一边逢年过节迎桓琨回家,孩子长大了,喊他们阿耶。

    一会儿又梦到他们都老了,仙游蓬莱神山,直至长眠不起。

    梦里的情景太过逼真,以至于芸娣醒来了,还在久久回味,桓猊看出她心不在焉,打翻陈年封的醋坛了,索性搬进来住。

    桓猊让她别想东想西,这还没发生的事儿,多想无益,说多了,脸上浮起连连冷笑,“指不定到时候笑开了花,把咱们爷俩丢一旁。”

    桓猊早已把阿虎当做亲儿子,阿虎一生来,抱最多的不是奶娘,也不是芸娣,反倒是他,连芸娣心里都暗暗觉得不可思议,当下听了这样的话,就知道他什么心思,含笑偎入他怀里,“不会啦,大兄对我这么好,一辈子报答都不给,下辈子,八辈子都伺候你。”

    不得不说老男人听得这话心花怒放,面上仍是冷冷的,捏起她下巴,“真的?”

    芸娣眨眨眼,“比真金还真。”

    桓猊嗤笑,在他眼里,金子都不值钱,这没说服力,芸娣手指钻入他衣襟,灵活地捏住一颗乳头,在指尖慢捻,声音都软起来,“大兄要我怎么证明才能信?”

    话音刚落,芸娣骤然被压在身下,桓猊恶狠狠咬住她的唇,咬牙切齿,“你说呢。”

    芸娣起先一愣,显然是被他眼里的凶意吓到,但很快回神,被底下,脚尖轻轻摩挲男人大腿内侧,明显感觉到有坨东西大起来,用脚趾揉住,未等她说出口,桓猊已急不可耐,猛地压下来,撕扯开她衣襟,一对奶子露出来,低头就要亲上来。

    正要情浓处,忽然卫典丹气喘喘跑来,“两位主儿,二郎回来了。”

    这话听得屋里人一惊,等桓猊回过神时,他已经被无情推开,怀里早已是空荡荡,就见芸娣以飞快的速度起身换衣,遮了件披风就跑出去,眨眼没了人影。

    “这小娘子。”桓猊几乎咬断一口白牙。

    芸娣急忙忙飞奔出去,还没到大门口,遥遥望见门前挺着一辆马车,下人正在搬箱子,而有位丰神如玉,面色红润的郎君刚下马车,忽然怀里猛扑来一人,他不由往后仰,微微失措。

    等看清楚怀里娇俏含泪的小娘子,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擦拭她眼下的泪,不由抱紧她,低声道:“回来了。”

    见到这一幕,下人纷纷知趣避开。

    芸娣忙不迭问,“阿兄的病?”

    “好了。”桓琨柔声道,他眼里太过清亮温柔,目不转睛地看她,仿佛世间只有她一人,芸娣闹得满脸通红,绞着衣角从桓琨怀里退出来,竟有些羞涩。

    久别胜新婚,见到心上人,女儿家的难免羞答答的。

    桓琨看在眼里更是疼爱,他不着急,往后有的是时间,轻抚她乌发,“我们进去。”

    芸娣点点头,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忐忑,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开她身上的披风,露出里头半遮半掩残破的衣裙,甚至胸前两处都被舔湿濡,颜色明显深了。

    芸娣慌张遮住,又心虚地觑他。

    桓琨却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罩在她肩头,他神色如常,轻声催她,“外面风大,快进去吧。”

    芸娣点点头,进花厅了,又见桓猊早已站在那,桌上摆了热茶,芸娣无视桓猊的臭脸,主动端一盏茶与桓琨,“阿兄赶了几天的路,应当是累了吧,吃口茶醒醒神。”

    桓琨接了过来,眼神示意,芸娣只好拿起一盏茶,主动递给脸色臭到阴沉的桓猊,“阿兄近来照顾阿虎,也辛劳了,吃口茶。”

    总不能落了她面子,桓猊心不甘情不愿接了,浅浅呷了一口,又对桓琨道:“孩子在东屋。”

    桓琨就去了东屋,阿虎正在睡觉,白嫩嫩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小手摊在头顶上呼呼大睡,多么可爱的生灵,桓琨第一眼心就软化了,从孩子的眉眼里寻他的踪迹,更多的寻他阿母的模样。

    肤色像他,嘴唇像她,眼睛也像她。

    抱起阿虎的那一刻,双眼如同琥珀珠子一下清亮,生出一种软骨的温柔。

    这就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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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琨第一回感觉到了为人父的奇妙情绪。

    阿虎被吵醒了,突然放声啼哭,桓琨有一瞬间手足无措,后来还是奶娘说小郎君可能饿了,桓琨便将阿虎交到她手里喂奶,之后走出去,在廊下久久驻足,并未去往花厅。

    此时花厅里,一个下人也没有,芸娣正被桓猊按在腿上,远看还看不出什么,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芸娣的罗裙被从后面撩起来,双腿软软垂落,脚尖触第,被分到两侧最极致,想要合上却被大手牢牢按住,股缝里露出根紫红色肉棒,正在完成刚才被掐断的事儿,在行动上证明自己。

    到最后,芸娣声儿软了求饶,仍是未见桓猊肯停下,直到狠狠泄了心里头的火气,方才肯绕过她。

    芸娣已经被肏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时,就见桓琨坐在床头翻书,而桓猊不知去向。

    桓琨见她醒了,放下手中的书,扶她起身。

    盖在肩上的被子缓缓滑落,屋里烧着地暖,芸娣穿着薄纱的亵衣,露出肩头红嫩的吻痕来,慌张地掩起来,桓琨却按住她,神色如常,一勺一口地喂她补身子的药汤,边说着这一年多来的所见所闻。

    芸娣却不想往常般投入吃吃的笑,心里揪着,慢慢喝完了,抬眼看他,“阿兄。”

    桓琨抚住她的脸,亲了下她额心,“我知道的。”

    虽然芸娣早料到了,早从他写信过来,让她随桓猊去荆州的时候,她就知道阿兄主动做了退让,然而设身处地地想,换做她,做不到这样的大度。阿兄又何尝开始就大度。

    三个人迟早要走到这一步,兄弟俩你争我夺纠结了这么些年,如今各自做了退让,芸娣倒不好意思了,自个儿在那纠结。

    她两位兄长岂会瞧不出来,一个眼神默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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