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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83节

    要么说是大丫鬟呢,与主子的情分不同,有些话也敢说。

    朝露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巾子轻轻擦拭公主凝脂般的肩膀,一边小声地问:“公主,现在您与驸马的情分,是不是比当初好多了?”

    华阳:“还行吧,你记得跟朝岚说一声,往后待驸马要尊敬些,不可像以前那般横眉冷眼的了。”

    当然,她也不怪先前这些丫鬟们对陈敬宗失礼,因为丫鬟们都是看她的脸色行事,她不待见陈敬宗的时候,丫鬟们若整天给陈敬宗好脸色,便相当于背叛了她这个公主。

    朝露暗暗咂舌:“哎呀,驸马还真得了您的欢心了,早知道,驸马刚回来的那晚,还有昨晚,我们都该客气一些的。”

    华阳听出一点不对,问:“除了这两晚,中间驸马难道都在卫所住的?”

    朝露:“可不是,第一晚您不在,驸马竟然还来后院睡,我们差点想把他撵回去呢,因为驸马气势太强,我们才没敢开口。还有昨晚,我们以为驸马一厢情愿地盼着为您侍寝,招待驸马时脸色也都不太好看,哎,公主,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您已经宠爱驸马了,驸马该不会记恨我们吧?”

    她们跟着公主在宫里住了那么久,经常听说哪个得宠的妃嫔在皇上耳边搬弄是非,现在朝露就很怕驸马爷仗着得宠怂恿公主惩罚她们这些无礼的丫鬟。

    华阳:……

    她对陈敬宗,远远算不上宠爱吧?顶多比上辈子好了一点而已。

    宠爱,得像父皇对母后那样,小事上嘘寒问暖,大事上也愿意听母后的,当然,父皇有很多宠爱,只是把大头给了母后而已。

    “放心吧,驸马没那么小心眼,我也不会因为他说什么就惩罚你们。”

    华阳先安慰了自己的大丫鬟。

    朝露松了口气。

    华阳继续琢磨陈敬宗十来日都没回家这件事。

    上辈子她回京,在宫里住了足足一个月,还是母后几番催促她才不情不愿地回了陈家,陈敬宗接了她回府,连着在府里住了两晚,后来就说卫所练兵忙,只会在休沐的时候回来。

    华阳猜测,陈敬宗是因为受不了她的冷脸与嫌弃,也跟她甩起了脸色,毕竟他的傲骨从来没有变过。

    可这辈子,两人夜里很是融洽了,如果陈敬宗还是要长住卫所,就说明上辈子华阳误会了他,他是真的在忙练兵,像公爹那般一心扑在了正事上,忙得连家里都不顾。

    傍晚,天色未暗,陈敬宗便来了后院。

    华阳正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夏天就是这样,只有清晨、傍晚能在外面待得住。

    陈敬宗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旁边,端起桌面上的瓜果盘子,自己吃一口,再扎一片喂她。

    朝露、朝岚见了,越发明白了驸马爷在公主身边的新地位。

    丫鬟们识趣地避开了。

    华阳瞅瞅陈敬宗,问:“听说你最近忙着练兵,都没回家?”

    陈敬宗看着她,道:“练兵有什么好忙的,白天练,晚上他们要睡觉,我也该休息休息,只是你不在,我何必浪费一个时辰跑回来。”

    华阳:“所以,以后你会天天赶回来?”

    陈敬宗吃口瓜果,不假思索道:“你不是要做一晚歇一晚?你要歇的日子,我还是睡卫所。”

    他虽有一身力气,但也会累,不想白费功夫。

    华阳:……

    什么傲骨什么醉心公务,他根本一样都不沾边,纯粹就是狗,有肉吃,起早贪黑也不在乎,没有肉,他就成了懒骨头!

    第74章

    吃过晚饭, 外面也有丝风了。

    华阳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转完继续坐在树荫下纳凉,屋里虽然可以摆冰, 却没有外面自然的凉快叫人舒服。

    陈敬宗没陪她散步消食,这会儿又坐了过来, 接过朝云手里的扇子帮她扇风。

    是大家闺秀们喜欢的团扇,陈敬宗用起来很不顺手:“早说了给你买把蒲扇,那个扇起来才凉快。”

    华阳知道他说的是哪种,宫里的老太监嬷嬷几乎人手一把,可是太丑了, 华阳怎么可能会用。

    她斜了他一眼:“嫌累就叫丫鬟们过来。”

    陈敬宗没接这句, 跟她聊正经的:“那天我斗胆跟皇上讨了大兴左卫的新差事, 老头子很不高兴, 训了我一顿,怪我仗着驸马爷的身份恣意妄为, 你怎么想?”

    景顺帝长得挺和善的, 主动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陈敬宗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是真的不想待在锦衣卫。锦衣卫专门为皇上效力, 干的都是刺探消息、巡查缉捕的差事, 而且锦衣卫指挥使刘守知道他是皇帝女婿,只叫他领些闲差,生怕他受累抱怨。陈敬宗不上进吧, 整天吃白饭有够憋屈, 上进吧, 那毕竟是锦衣卫, 就怕刘守怀疑他别有居心意图揽权, 跑去景顺帝面前胡说八道。

    陈敬宗更想去卫所,他少时习武,一来是故意跟老头子对着干,二来也是向往史书上金戈铁马的将军英雄。

    他当时就想,景顺帝答应了,他得偿所愿再好不过,景顺帝不答应,那就算了,他也没有损失。

    没想到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景顺帝好脾气地应了。

    陈敬宗有自知之明,景顺帝并非多赏识他,而是在照顾女婿。

    娶华阳,除了她这个人,陈敬宗没想占她其他便宜,可驸马的身份确实给他带来很多便利,包括景顺帝对他的偏宠与纵容。

    既然如此,有些事陈敬宗也得听听她的意思。

    华阳打量他一眼,好奇问:“如果我也是父亲的态度,早早警告你在父皇面前要谨言慎行,你还会跟父皇开那个口吗?”

    陈敬宗想了想,道:“开口还是会开口,只是会委婉些,希望皇上把我调去卫所当个小兵,从底层开始。”

    华阳:“真是小兵,你可不能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了。”

    陈敬宗:“那也比在锦衣卫无所事事强。”

    华阳不置可否。

    陈敬宗:“怎么,你舍不得我长时间不归家?”

    华阳看向他的脸:“短短十余日不见,你的脸倒是越来越大了。”

    陈敬宗笑着帮她扇扇风。

    华阳哼了哼,道:“父皇疼我,你是我的驸马,只要你守住分寸,不提太过分的要求,父皇都会应你,我也懒得管,但父亲训你训的也有道理,谨言慎行总是没错,平时你还是要注意些。”

    陈敬宗:“微臣谨遵公主教诲。”

    他一本正经的,华阳却想起他在公爹面前桀骜不驯的样,绷不住笑:“父亲面前,你怎么没这么懂事?”

    但凡他肯客气些,父子俩也不至于互相冷眼以待。

    陈敬宗看看她,道:“他要是有你一半好看,我都忍了。”

    华阳:……

    恰好天色也暗了下来,陈敬宗放下那把小团扇,抱起她去了内室。

    .

    早上,华阳睡醒的时候,窗外都大亮了。

    回想昨晚种种,华阳禁不住庆幸,幸好她是公主,不用去婆母那里晨昏定省。

    “驸马何时走的?”她问进来伺候的丫鬟们。

    这事也只有守夜的朝露知道,带着几分佩服道:“卯时一刻吧,我也是听到驸马打开堂屋门的动静才醒的,等我出去看的时候,驸马都不见了。厨房知道驸马今天要早起当差,预备了早饭,可驸马也没有用,说是要去卫所吃,叫厨房往后也不用准备。”

    华阳算了算大兴左卫到京城的距离,陈敬宗一大早就得跑马一个时辰,他不想吃完再出发,是怕马背上颠簸,肚子不舒服吧。

    这么一想,陈家父子四人,论当差路上的辛苦,还是陈敬宗最累。

    紧跟着华阳又想,换成她,别说为了那点快活了,就是有人告诉她隔天起早跑一个时辰的马能保持青春永驻,她都未必能坚持。

    现在天气还算舒适,等冬天天冷了,陈敬宗早晚路上奔波的这两个时辰,天可都是黑的!

    如此可见,陈敬宗真能坚持隔天回家一趟,也算心志坚定了!

    一个人吃了早饭,饭后华阳去跟婆母打声招呼,出门去了安乐长公主府。

    公主出嫁最大的好处就是行动自由了,想去哪去哪。

    安乐长公主倒是没料到侄女才出宫就来找她了,高高兴兴地迎了华阳进门。

    华阳自然也不是空手登门,带来了她在陵州为姑母预备的礼。

    安乐长公主:“这些东西有何稀罕的,你真想孝敬姑母,就把你那个侍卫统领送我这边住几晚,是叫周吉来着吧?”

    华阳:……

    就算周吉愿意,她也无法对自己的侍卫开这个口,而且姑母自己选面首可以,真跟她身边的侍卫有牵扯,传出去姑侄俩的颜面就一起受损了。

    “瞧你吓的,姑母随便说说,逗你玩呢。”看着华阳变来变去的脸色,安乐长公主笑得花枝乱颤。

    华阳松了口气,随即嗔怪道:“您再开这种玩笑,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安乐长公主忙哄了哄美人侄女,再拉着她的手移步去水榭听曲。

    十几个歌姬穿着单薄的纱裙翩翩起舞,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别说男人,女子同样喜欢。

    不过华阳看了两场就要告辞了,她喜欢姑母是真,爱惜自己的名声也是真,每次来姑母的府里做客都不会逗留太久,免得外人怀疑她也在姑母这里选了个面首厮混。

    回到陈家,华阳直接回了四宜堂。

    “公主,大少爷好像病了。”

    华阳刚进院子,留在家里的朝露、朝岚便迎了上来,将她们上午听说的消息禀报主子。

    华阳脚步一顿,脑海里浮现出大郎俊秀的小脸。

    上辈子陈家这些子侄,华阳只与婉宜还算亲近,对大郎等人都不太关心,这辈子可能她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在陵州的时候,大郎、二郎、三郎也经常跟着婉宜来找她玩,华阳对三个男孩子便多少有了一些感情。

    既然大郎病了,华阳也不回屋,直接往观鹤堂去了。

    三兄弟的院子离得很近,华阳并没有走太久,只是天气热,她到观鹤堂的时候,面上还是浮现了红晕。

    “这么热的天,公主怎么来了?”俞秀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

    这个时候,婉宜还在学堂读书。

    华阳见俞秀面带忧色,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听说大郎病了,可请郎中看过了?”

    俞秀苦笑道:“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可能昨晚踢被子着了凉,早上才在学堂吐了一场。”

    说话间,华阳已经跨进了大郎的屋子。

    大郎才七岁,被母亲要求乖乖躺在被窝里,这会儿公主四婶来了,他更不敢只穿中衣下地,怕失了礼数。

    “四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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