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又想让我代替林姜?
夏微澜咬着牙说:“吃饭呢,你放开我。”
他凑到她脖子那儿啃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嘴馨香滑腻可口。
好几天没抱她了,很想特别想。
但他也看出来了,她并不想。
想到这个,他不仅来气,越发抱的紧了。
夏微澜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忍不住扔了勺子,低吼道:“霍南丞,你要勒死我吗?”
要把她弄死了,他估计就没什么烦恼了。
可是,又不舍得。
大手来回摩挲,带着几分热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想弄死你。”
她当然懂他的意思,更觉得恶寒不已。
再也忍不住,她不仅抬头看着他,猫眼眯起含着三分妩媚的笑,“又想让我代替林姜让你爽一回?”
一招刺到点上,霍南丞的脸黑了……
夏微澜没想跟他吵的,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可这个臭脾气,竟然没忍住。
她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厌恶,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我不是个大方的人,你现在就别惹我。”
话虽然说的不柔软,好歹是她的让步。
他想,到底是他不对,也就压下了火气,低头不语。
芹嫂把馄饨端上来,也没忽视餐桌上的低气压。
她赶紧退下去,临走时还看了夏微澜一眼。
大概,她是想夏微澜哄哄霍南丞吧。
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跟帝王一样,不高兴了还让人哄着。
她低头吃馄饨,可刚才还鲜美的馄饨已经没了味道。
男人也低头吃饭,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夏微澜想要快吃,奈何她吃这种汤汤水水的饭就是吃不快,倒是霍南丞根本不怕烫,很快就吃完了。
热乎乎的饭菜下肚,他的脸色也好了一些,没看夏微澜去了客厅。
夏微澜慢吞吞吃完后收拾了碗筷,这才回到了卧室。
他在卧室外面的起居室里,正在打电话。
夏微澜步子一顿,没有进去。
她听到他说,“既然他们要搞事儿,就索性搞的大点,锐城那老小子太安逸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他果然洞察一切,看来锐城那边有人要倒霉了。
见他收了电话,她才走进来。
霍南丞回头看着她,见她拿了衣物去浴室。
他按按眉心,也没说什么。
等夏微澜从浴室出来,他也去另一间洗刷干净,静静在床上等着她。
夏微澜生理性厌恶,几乎想要立刻扭头去隔壁。
可是,她没得选择。他说过,她不能离开这张床。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先委屈一下,会让报复的花朵开的更娇艳。
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她躺下后背对着他,没说半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霍南丞背靠着床头的软枕在看手机,可大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扔了手机,他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把她给抓过来,“我头疼。”
那样的理直气壮,好像他是帝王,他有需要,她就必须配合。
夏微澜掀开被子要下床,“我去给你找药。”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他身上,“不用,给我捏捏。”
夏微澜垂眸,在想拒绝的可能性。
她微微愣神的功夫,都没发现可恶的男人竟然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
白皙的肌肤就像上好的细瓷,摸了就让人上瘾。
她想要忍,可是忍不住,不由得怒目圆睁。
她起身要下去,“我还是去次卧睡比较好。”
他按着她的腰不让她动,“澜澜,你别逼我。”
夏微澜头疼不已,“我们到底是谁在逼谁?难道你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霍南丞,做人不要太无耻。”
霍南丞把她从身上抱下来,放在身边搂紧了,“你忘了我是疯子了吗?我就是不放开你,怎么样?”
她被噎住,如果说她以前还对自己的报复有过迟疑,这一刻绝对是消散的干干净净。
挑起柳眉,她不无嘲讽的说:“你对我这样,对的起你的红颜知己吗?”
“她已经结婚了,而我们,也结婚了。”
听着他的话,夏微澜更觉得好笑。
不就是灵肉分开吗?他尽管在心里暗恋他的舅母,而床上的则是跟他舅母像足了七八分的夏微澜。
她很好奇,他的舅舅看到自己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软了眉眼,水哒哒的对他笑。
霍南丞眉间一紧,她这样的时候总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听到夏微澜说:“既然我们是夫妻,霍先生,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外公家?”
他的神色立刻就冷下来,双眼幽深不见底,“你别胡闹。”
“我胡闹?难道你要藏着我一辈子?霍先生,不要自欺欺人了。从十几岁就收藏林姜来月经沾染的衣服,你说你对她没那种心理,我不信。”
就像给人拔了胡须的老虎,他瞪着充血的眸子,狰狞的看着他。
夏微澜并不害怕,反而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看看,我们俩个连起码的和平共处都做不到,我看我还是换个地方睡觉。”
她刚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给压在了枕头上。
他直直盯着她,“不许去。”
夏微澜眉眼间一片凄然,“你这又何必呢?”
他捏着她胳膊的手慢慢收紧,却没有让她疼。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从她身上翻下来,却依然抱紧了她,“睡觉。”
夏微澜异常的烦躁,她烦他身上的味道烦他的心跳,更烦他贴在自己身上灼热的体温。
她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和,“我就不明白了,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不放了我?”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脸上露出了冷笑,“反正我也得不到她,你就代替一辈子吧。”
夏微澜要紧了牙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看来,她的报复要加重筹码,最好是惹恼了她,立刻跟她离婚,永远都不相见。
不知何时,身边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她放松了肌肉的肌肉,发现他睡了。
男人这几天看来也很疲惫,眼底一片青黑。
她却了无睡意,闭着眼睛想事情。
半夜的时候,她进了他的书房……
第二天,是刘小姐开庭的日子,因为刘小姐在微博上吐槽的结果,引来了大批记者。
当事人同意旁听,再加上也不是什么特别隐私的案子,所以纵然是民事案,竟然坐满了人。
近年来,原生家庭问题很热门,媒体人都看好了这一点,这个案子在审理之前早就热议,热度超过了杜强王秀英的案子。
跟鞠清的案子不同,夏微澜并没有摆出过多的证据,只是以情动人,说了很多刘小姐养父养母的事,还说了很多生父母对她的伤害。
最后,刘小姐一篇声泪俱下的旁边,把她的脆弱彷徨不满挣扎全喊了出来,再有出租车司机作证她自杀,这案子自然是大获全胜。
甜甜捧着满怀的鲜花跟在夏微澜身后回到律所,那杜莉气的差点吐血。
她没想到这么个小案子又让夏微澜大出风头,而她精心准备的案子却因为证据收集问题一再拖延开庭,还被被告在车上泼泔水。
夏微澜没空理会别人的看法,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
她已经跟锐城的人接触,但对方很警惕,不肯信任她。
她当然也不会抛出底牌,现在需要尽快的让锐城的人相信她。
这件事她不想拖得太久,她怕她在霍南丞面前露出破绽。
还有一个原因,她面对他都是煎熬,这个婚姻,她不想要了。
锐城的人可能是给霍南丞对付了,显然比她还急,当天下午她就收到了消息,不过出乎她的意料,对方的老板要亲自跟她谈。
想想自己手里的筹码,夏微澜觉得可以冒险。
在去之前,她给鼹鼠叔叔发了一封邮件。
最近,她都没怎么跟他联系。
鼹鼠叔叔好像也对她失望了,邮件少之又少。
夏微澜跟他说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叔叔,澜澜一直努力的活着,可我从没想过会活的这么卑微窝囊。我想要做笔大的,不管成败,我要他记住我一辈子。让他知道,渺小微贱如我,也不是他想要欺凌就可以欺凌的。”
当晚,她跟锐城的老板约在了“撒野。”
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虽然说有点乱,但私密性很好,很利用掩饰身份。
锐城的老板宋泽她在电视和杂志上都看过,40出头的年纪,眼睛很小,透着一股精明。
看到夏微澜,他不仅露出惊艳,“没想到夏律师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她卖的是大消息,自然是要允许人家查家底验货的。
“宋总,听说你最近日子不太好过。”
他的笑意味深长,“能得到夏律师这样的美女关注,宋某很是荣幸。”
夏微澜最讨厌这种老狐狸,话里话外不忘记占自己的便宜。
她手指点着面前的酒杯,“其实,宋总这样的困境都是自己贪心不足造成的,谁让你去惹霍南丞呢?”
宋泽头微微往前倾,“听说夏律师跟霍总住一起,那要是他知道您来找我,会不会很生气?”
“他不会知道,否则我们今天的交易没有任何意思。宋总,我们别兜圈子了,我太晚回家,不方便。”
说着,她晃晃手机,咬着唇笑的样子让宋泽失神。
“说起来,夏律师可是霍总的枕边人,我怎么相信你呢?”
夏微澜勾起眼角,“你一定相信,要不你不会来见我。”
宋泽:……
等俩个人交易完毕,宋泽举起面前的酒杯,“夏律师,如果你离开了霍总,可以考虑跟我。我虽然没有他英俊,但技术一定比他好。”
夏微澜慵懒的目光落在他下半身,然后袅着腰肢站起来,她哒哒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走了两步才回头,“你就不怕我也会卖了你吗?”
宋泽脸色一僵,确实,这个女人连霍南丞都敢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离开包间,她看着酒保手里的酒不由得舔舔唇,其实很想喝一杯。
不过,这也是想想罢了,她快步要离开。
却没想到,手臂给人用力扯住,把她给拉到一个包间里。
她刚要喊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男人熟悉的声音涌入到她耳里,“是我。”
她睁大了眼睛,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霍居安。
她的第一个反应——这男人怎么哪儿都有他?
不过,惊惶过后,她推开他,“安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着她的平静,很无语。
走到那边的真皮沙发坐下,他指着,“你也坐。”
夏微澜心头一阵阵紧缩,这男人知道了什么?
她坐下,面上不露怯,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安哥这是有什么事?”
霍居安给她倒了一杯酒,刚倒完又想起来,“开车来的?”
她摇头,“没,打车。”
他这才把酒推过来,“你跟锐城的宋泽见面干什么?”
果然是看到了,不过夏微澜并没有害怕。
“随便聊聊,宋总在追我呢。”
她轻佻的态度惹怒了霍居安,“夏微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出卖霍南丞,你以为你是他的枕边人他就不会对付你吗?”
夏微澜端起酒杯,轻轻椅着杯里红的炫目的液体,“那你呢?时刻注意着我的动向,连我做什么都一清二楚。安哥,我长得像林姜,你早就知道吧?”
所有人都知道,霍居安,燕兰芝,霍斯珉。或许燕兰芝以为她这样能牵制到她那野马一样的儿子,所以纵然百般看不起她的出身,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
霍居安一脸的苦涩,“是,我是知道,可……我认识你太晚了,你们已经在一起。我也提醒你很多次,他不是良配,你不听。”
“这么说来都是我的不是了?安哥,我都这么笨,以后不管是死是活你都不要管了。”
“澜澜!”他一脸的无力,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夏微澜慢慢喝着酒,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她现在确定了霍居安不会出卖她,就算她做的再过分些,他也不会。
霍居安脸上的表情换了,带着些许的宠溺,又有些责备,“你要对付南丞,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暴露自己跟宋泽周旋,这太危险了。”
夏微澜摊摊手,“那有什么办法?我已经玩大了。既然安哥哥这么关心我,那就替我收尸吧。”
她把安哥改成了安哥哥,状似市井无赖的调侃,却让霍居安酥了一耳朵。
“澜澜,你真的这么恨吗?”
夏微澜看着他笑,“是呀,我现在连你都恨了。你看着我跟小丑一样在霍南丞身边,却没有提醒我一句。”
他垂下头,被责备后脸都红了,眼睛虚的不敢看她。
“我,我,是怕你觉得我小人之心。”
夏微澜越发看不透霍居安,她虽然感激他相信他,可在她精明的心里始终存在着疑问。
别的不说,她怎么知道自己和宋泽交易?难道他在自己身上追了窃听器?
不过,她不好去问,甚至选择了他说的都听,这是对他的几次救命之恩的回报。
霍居安转动酒杯,温柔的对她说:“澜澜,你听我说,这次的事你不要出头,我替你担着……”
夏微澜打断他,“那就成了我们俩个串通起来整霍南丞,你说跟我自己单干一个性质吗?”
霍居安无语,“可你……”
“我一个人做,那只是因为林姜的事对他报复,可要是我们俩个干的,性质意义都不一样了,还要扯上霍家。我实在不愿意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对你我的名声也没有好处。”
不得不说,她的想法是对的。
可霍居安就是不放心,“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她淡淡的笑,“再危险的事我也做过,你别担心。”
夏微澜拒绝了霍居安送,打车回到了家里。
霍南丞并不在家,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现在实在没精力应付他,他又是个那么难缠的人。
此时的霍南丞并没像夏微澜想的那样在陪着林姜,他在母亲燕兰芝那里。
燕兰芝在数落他,“人娶了就娶了,长成那样我也认了。可这都快半年了,你们也该生了孩子了。早点把股权拿到手里,这才是真的安心。”
霍南丞躺在摇椅上,仰头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夜色,低声说:“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问出来之后,燕兰芝忽然就明白了。
她恨恨的打了他两巴掌,“这世上有多少漂亮的女人呀。当初那个颜夕就不错,你非要这个,现在怎么收场?”
他转过头去,冲着母亲笑,“妈,我来问你。”
“你……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睡了人家。”
霍南丞爆汗,母亲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爽。
想了一下,燕兰芝冷静下来,“离婚吧,再找一个。”
“离婚?”霍南丞觉得这两个字似一枚青橄榄,在嘴里泛起厚重的苦涩。
“那丫头不是个省事的,她不会善罢甘休。”
霍南丞站起来,他很后悔跟妈妈来讨教,一点用都没有。
见他要拿车钥匙,燕兰芝皱起眉头,“你这要走?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喜欢钱和房子,你把香汀郡的房产给她一套。”
感情闹了半天,儿子是来替他媳妇要房子的。
燕兰芝气的又要锤他,“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吗?”
“没钱她也看不上我。”
燕兰芝觉得这话不对,儿子这么优秀,就算没钱也该一大堆姑娘追着。
霍南丞知道母亲肯定会答应,他大步离开。
燕兰芝气的揉胸口,跟何姨说:“你说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混蛋,气死我了。”
何姨笑着安慰她,“少爷不知道多优秀,他一定能安排好自己的事,要什么您给就是了。”
燕兰芝白了她一眼,“你也是个吃里爬外的。”
霍南丞回到家后没发现夏微澜的车子,他以为她没回来。
顿时火气上涌,蹭蹭几步就踏上楼梯,进了卧室。
卧室里亮着一盏小灯,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正睡得香。
顿时,心里就像加了半瓢冷水,那要往外冒的滚烫停止下来,面成了脉脉的暖热水气。
在床边坐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落在她的脸上。
从眉毛一直到高挺的鼻梁到樱红的嘴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
夏微澜在他进屋的时候其实就醒了,因为不想跟他说话,所以一直装睡。
现在他的手落在脸上,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推开他。
她对自己说,再忍忍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该一拍两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