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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路了,手足无措愣着那里,不知怎么回答。
若兰公主看他浑身湿透样子,道:“先回寝宫换身衣裳”可他还是呆呆愣着那里,若兰公主,秀眉轩起,冷冷说道:“转过去。”
章影听话转了过去,身后先哗哗水声,后是窸窸窣窣穿衣声,听他心砰砰直跳。若兰公主穿戴整齐后,绕着池边走到了章影面前,伸手道:“上来跟我走”
若兰公主哗一下把章影拉了上了,看着他落汤鸡样子有些好笑,嘴角微扬,拉着他走了一条密道。
这密道直通思兰苑寝殿,若兰公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带这个不相干人走这条绝密通道。历朝历代皇宫都有密道,若有朝一日宫廷被人攻陷也为子孙后代留一条逃生路,这密道现也只有皇帝和若兰公主知道。
章影看着这条地下通道,被数十颗夜明珠照亮堂堂,“公主殿下,这密道是什么呀?”
“闭嘴!”
“哦”
走了大约一盏茶工夫,两人顺着一个梯子了爬上去,若兰公主旋了一下梯顶机关,刷一声,头顶大石板打开了。
若兰公主走了出去,对着下面人道:“愣着干嘛?还不出来”章影这才慢吞吞爬了出来。
出了密道才知道,这密道出口居然若兰公主寝殿床。偌大寝殿空无一人,若兰公主就寝寝殿向来只有贴身侍女瑶儿可以进来,瑶儿是皇上特殊训练出来侍女,从小就跟若兰公主身边侍候,而且武功不低可确保她安全。
若兰公主按了下机关,床板立刻就合上了,又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衣服扔给章影,“换上它”
章影有些错愕看着她,道:“可这是女装”
若兰公主坐凤凰镶金铜镜前梳着乌黑长发,理所当然道:“怎么?你是女子,还不能穿女装吗?”
“可是……”章影低头攥着手里衣服局促站那里。
若兰公主啪一声放下手里梳子,转过头来,美眸圆睁问道:“难不成还要本宫帮你换衣服?”
章影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微臣不敢。”
“那还不换”
章影红着脸,怯怯道:“那请公主殿下先转过去”
若兰公主轻笑一声,一时玩心大起,一步步靠近他,纤细白皙手指挑起他下巴,戏谑道:“本宫让你现就换。”
“啊?”章影猛睁大眼睛,从没有这么近看过她,一时失了神,跌了地上。
看他滑稽样子,若兰公主噗嗤笑了出来,不忍再吓他,转身道:“你去那边屏风后面去换。”
章影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了屏风后面,面对着从没穿过女装费劲把它穿了身上,暗想,这女装真是麻烦还是男装穿起来比较方便。
“你是要里面换衣服换到过年吗?”若兰公主等有些不耐烦说道。
“哦”整了整衣角,章影慢吞吞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嘶”若兰公主倒吸了一口气,看着俊俏少年书生转眼间变为了楚楚少女,就像变戏法一样,可又哪有这样绝妙戏法。
若兰公主一步步靠近,脚步声每近一步,章影心跳随着跳得一拍。低着头看见那金丝蜀锦鞋面一点点靠近,后站定,伸出玉手纠正他系错扣子,静静问道:“从没有穿过女装吗?”
“嗯,从小就是穿男装”章影老实应道。
将衣服系好,若兰公主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点了点头,“你女装样子还是不错。”突然面色一沉,冷冷道:“你可知自己死到临头?”
章影抬头错愕眼神正好对上若兰公主泛着寒光眸子,一时不知所措,这位公主殿下情绪变化怎么如此之大?方才还体贴帮自己系衣裳,而现就要治我罪。呆愣片刻,跪了下去,道:“微臣知罪,任凭处置。”
“你为何女扮男装参加科考?”清清冷冷声音空荡大殿回荡。
“我想当官”
若兰公主挑了挑眉,问:“什么?就为了当翰林院编撰这一毫无实权官职?”
“翰林院编撰虽然位微言轻,但却可以皇城里任职,而这皇城里……”章影顿了一下,仰望着那张绝美容颜,咬了咬下唇,“而这皇城里有你”
若兰公主瞳孔那么一瞬放大了许多,但声音依旧冰冷,“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到底有什么阴谋?”
章影紧咬下唇,极力隐忍着什么,眼角似有星光闪烁,道:“我甘冒欺君大罪也要进皇城只是想离你近,哪怕你从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我亦觉得值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来没有什么阴谋。”
章影说时候用是“你”这个字,而不是公主殿下。
若兰公主冷哼了一声,“你当本宫是十五六岁怀春少女吗单凭你几句花言巧语就可蒙骗过去。”
章影愕然,摇着头,一字一字道:“我没有”
他是伤心了吗?一片冰心却被自己猜忌,再好涵养怕是也会恼。若兰公主嚅了嚅嘴唇,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寂静寝殿内只能听见滴答滴答钟漏声音,已经酉时了,章影跪了很久,泛着青色玉石板寒意一点点侵入膝盖,也侵入了他心。
良久,若兰公主开了口,“你先起来。”心里加了一句“地上凉。”
“谢公主殿下”章影揉了揉酸痛膝盖站了起来。
“你现回去,定会被宫人们看见,你身份也会暴路,今夜就宿此处吧。”
“多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收留之恩。”章影听得出她是怕自己身份被人发现招来杀身之祸,本来冷了心开始回温。
若兰公主狠了狠心,道:“今日我带你走到密道是皇家绝密,普天之下只有我和父皇知道,你若泄路出去,我定会杀了你。”
章影眼里仅存一定温情也消失了,原来自己是一个命如草芥人,卑微如此,居然还幻想着高高上那个人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怜悯,真是可笑。
若兰公主看出了他眼里心痛,自己心头也跟着紧抽,这么说也只是想让他明白事态严重而并非真想要他命。
章影心下一片悲凉,俯首道:“罪臣谨记”
夜深了,章影躺上好天蚕丝被上,丝毫感受不到地上凉意,可是心里凉意却感受真真切切。看来自己那种不切实际想法也该清醒了,我与她之间始终是有一种无法触及距离感。
看向黄色帷幔后朦胧人影,暗道,从没想到过有一天能和高贵若兰公主同宿一室,就算是她要我死也能瞑目了,想着想着,昏昏欲睡。
“你醒了?”若兰公主双手环膝坐章影旁边地上,歪头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