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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楚欢才听到俞樾说:“车挺不错。”
从城西回法国街的路不堵,车也不多,楚欢开的轻松,还腾空来聊天,假模假意的敷衍几句,“哪里,再不错的车也比不上你的迈赫。”
俞樾眸中印着皎皎明月,不知是想起了什,低声道,“不一样。”
再好的车,哪有她身边的副驾驶好?
楚欢嘟囔着:“当然不一样了,你那俩都顶十辆小mini。”
郊区温度清凉,车里没开空调。俞樾将车窗摇半指宽,侧头慢慢呼吸,楚欢这才后知后觉:“你喝酒了吗?”
俞樾点头:“喝了。”
但是这个量对她来说很,客是从北方过来的,豪爽热情,酒量唬人。她若是真醉了,沈顾然不会让她就这独在外站着。
风一吹,酒意早就散的干净。
当然,这是楚欢来之前的事情。
酒是不会让她真正醉倒的,但人以。俞樾只在心中苦笑,她好歹也已有二十六岁,早就过了躁动不安的年纪,却仍旧为己是第一次坐上楚欢的副驾驶而克制不住冷静与稳重。
波动的心情带动了最后那点些微的酒精,在此刻抓住了气氛的尾浓烈的弥漫着,俞樾却坐的很直,视线在看窗外,一路划过的路灯阴影扫过她的眼底,就好像是老电影里一帧帧的画面。
楚欢没再吱声,铆足了劲往回开。
想想俞樾喝了酒还记着准时在外面等她,楚欢就觉得己天这司机的责任胆子就重了。
进入城区,车辆变多,等红灯的间隙,楚欢耐不住己的好奇用余光往旁边看。
或许是从郊区回来之后热,又或许是因为酒精,俞樾终于散漫了些,靠在座椅上。修长匀称的双腿仍旧要委屈的交叠着,但她的衬衫领却因为身体的后靠而更加敞开,黑发之,锁骨若隐若现。
冷不丁的,俞樾忽然也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眼尾以连带着脸颊都有淡淡的薄红,身后是一片灯红酒绿的霓虹,唯独俞樾的那双黑眸幽深,仿佛要将己一眼望穿。
再之后竟然松散的翘了唇边的弧度,单手揉着眉骨,就这样望着她笑了,声音很轻。
轻的像是有羽毛在心尖上划过,酥麻透了。
身后已经有车主在不耐烦的滴她,楚欢才知道红灯早已跳了,她的心跳有片刻没了节奏,慌不择路继续开车,一定是刚才被别人吓的,楚欢此刻干燥,没再转头,只轻声问,“那你喝醉了吗?”
“没有。”
俞樾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清晰明朗,除了散了那份冷淡。
那应该是酒精的功劳,确实没醉。
楚欢不再分神,专心往法国街走,经过繁华的中央大街,却听到俞樾说:“左拐。”
法国街往右,往左那是她家的方向。
难不成是赵闹闹告诉过她己住在哪,所以俞樾想要送己回家?
楚欢途径夜市,灯火阑珊,她却没左拐,“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你不是还喝了酒?”
俞樾却说:“我只是想散散步。”
……
干啥啥不行,作多情第一名。
楚欢咽这气,觉得她毕竟是喝了那多酒还踩着高跟鞋,崴脚这种事情几率很小但也不是没发生是吧?于是她多问了一句:“你行吗?”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
楚欢感觉到有视线落在己身上,她回过去,发现俞樾的黑眸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随意搭在一边的手匀称修长,灯光看的清晰,漂亮得不行,楚欢竟然又听见俞樾笑了一声。
“我哪里让你觉得我不行?”
这话的意思太多,勾楚欢昨天的那个梦来,究竟是这王八蛋说话令人误会还是她己心思不纯……楚欢猛然回神,立马踩了刹车。
又将小mini停在夜市旁上次小绵羊停的车位,顾了车,将车门摔的砰砰响,“要散步现在就散,再见了您!”
她立马转身走,但是没锁车,美食街摊的中年大叔认得她,笑呵呵的招呼:“小楚啊,吃过了吗?天有你最爱吃的菠萝馅甩手粑,叔给你做个最松最脆咔嚓响的。”
楚欢摸了摸肚子,没吃饭但现在气饱了,笑着说:“谢啦!明天来吃的。”
后头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俞樾应该车己往回走了,楚欢这才按了车锁,己往寨门里进去。
现在才不过八点半,是夜晚开始的时候,楚欢仰着头看漫天的星星辨认星座,过了一会,她似有所觉,在溪水潺潺声中回头,发现俞樾一直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手里提着个食物袋子,影子被月光拖得好长。
空气里有香甜的气味,楚欢敏锐的嗅来这是甩手粑粑,菠萝馅。
“你跟着我干什?”
还不发声音,生怕己知道似的。
她停了,俞樾也停,站在远处看她,“我在散步。”
楚欢哼一声,识破谎言似的得意扬起:“那你怎买了甩手粑粑?”
俞樾:“老板招呼了我,顺便买的。”
本来楚欢没觉得肚子很饿,被这酸甜香味一刺激,竟然“咕咕”叫了两声,她觉得俞樾是故意的,也不看星星了,气鼓鼓地往前走。
再过两道门就到家了。
身后的脚步声也响起来,俞樾一直慢悠悠的跟着她。还有食品袋子一晃一动,香味也随之搅动,越发清晰的散过来。
楚欢又停住了,这次果断转身走到了俞樾跟前劈手夺过甩手粑粑,瞪了俞樾一眼,“你还跟着我干什!”
俞樾见她将袋子拿过去了,盯了她好几秒,最后决定说实话:“有点晚了,我在送你回家。”
现在才八点半。
楚欢不信,俞樾是个王八蛋,她又在逗己。
“那你买甩手粑粑干什?”楚欢往前凑了一步,发觉己比俞樾要矮一些,又退了半步,试图让己看起来凶恶一点,“说实话。”
“给你买的。”俞樾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她从来不碰这些路边摊,“当时看你很想吃。”
“我哪有?你己不吃就用我做借。”楚欢觉得己和俞樾根本没有那熟,她怎说话像是很了解己一样,小楚爷当即就一咬住了甩手粑粑,松脆饼皮绽开,香甜菠萝滑落腔。
“我这是替你吃的!”
她不忘又瞪了俞樾
一眼,透亮的眼眸犹如明月狡黠,红润双唇边还有许食物的碎屑,将己的贪吃倒打一耙,继而一溜烟的就跑进了院子,将小门摔的和车门一样响。
楚欢已经溜的没影了,俞樾停在原地,看着楚欢家门前的门牌号和里面的小院,这个地址她早已烂熟于心,却是第一次踏足门前。
俞樾不想走,遥遥的望着二层亮起灯光,即使那灯光不是为她而开,仅仅是这望着,俞樾却仍感到温暖。她转身垂眸,随意地转动着己的尾戒,若有所思。
安静地站了一会,俞樾才准备离开。
小院的门忽然从内打开——
“哎!干什干什?菠萝蜜树上挂的果子你要是摘了是要罚款的知道吗?”
楚欢本来是习惯回家就在院子里坐一会,这次却上了二楼。透过窗缝,她看见俞樾没走。
难不成在醒酒?
此时一袋甩手粑粑已经全进了她的肚子,真好吃,吃人家的嘴软……想着俞樾将她送回家,己却把她关在门外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知道为什,楚欢突兀的想起俞樾去城西谈生意,那应该也早早地过去了,那会所她知道,精致挂的,菜量得怜,会不会……她没吃饱,也正饿着呢?
等她回神的时候,已经楼站在院子里了。
楚欢开门便看见俞樾站在那颗大的菠萝蜜树上望着她脑袋顶上那个看上去已经成熟的果子,月光与灯光罩在她的身上,落清晰的柔软曲线,发梢卷着柔和的光晕,冲淡了俞樾身上的凛冽气息。
不是?再饿也不觊觎菠萝蜜,这是要罚款的呀!
肯定是因为喝了酒又饿,脑子不太清醒。
楚欢急忙开制住了她,俞樾似乎没想到她会来,一瞬间回头的时候黑眸里都亮了光。
楚欢松了气,问:“俞樾,你头晕吗?”
俞樾根本就没有头晕过,她现在应该连酒味都没有,但她知道己不说实话。
她向来正直,这是第一次说谎,所以缓了两秒钟,才蹩脚的说了一个字:“晕。”
但楚欢没有怀疑,又问:“那你饿不饿?”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说谎就容易很多,俞樾很流利:“肚子很饿。”
然后她就看见楚欢笑起来,一双眸子弯弯,如坠碎星般璀璨,侧过身子,对己发起邀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