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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五年前更冷了。
如果说五年前的他是冬天的雨,那么现在的他,是寒冬里腊月的风,寒风刺骨,风如刀割。
他从人群中经过,行人自动避让,大厦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穿着制服的保安恭敬的为他打开车门。
他伟岸的身影,也消失在盛夏晕白的光影里。
四点多而已,天色很亮,亮的让时离眯了眯眼睛。
☆、第25章 梨园
冷不丁,耳边又响起那道声音:时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过了五年,整整五年,她终于见到了他,却是在如此巧合而毫无准备之下。
周围的吵杂声,忽然又传至耳畔,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小姐,麻烦你让一下。”
时离这才惊觉,她竟站在玻璃门后,挡住了后面人的去路。
她立刻抱歉的让开,见有人奇怪的望过来,她赶紧低下头,匆匆往电梯口走去。
但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之前的一幕,搞得她心中像是藏了只小鹿,惴惴不安。
在电梯里,她一直没精打采的低着头,人本来就很疲倦,再加上刚才的一惊一乍,她仿佛透支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恨不得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一觉。
到搬家公司,支付完尾款,时离把收据塞进皮包里。人走出大厦时,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路灯,不远处宽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着一道商业新闻。
里面的男人,眉眼清冷,不苟言笑,即使面对貌美声甜的主持人,他也依旧冷着一张脸,就仿似生来不会笑般。
时离见过他的笑,那时夜母还没有去世,姐姐还陪在他身边。现在呢?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苦巴巴一笑,还真如吃了黄莲一样。
这时,手机响起来,时离一看是王美光,又把手机塞进包包里,任凭那高昂的女高音刺激着困顿的神经。
这首歌,每回都能提供给她动力,让她不停的警告自己,她要撑下去,不停的撑下去。因为不管前面是大山,还是蒺藜,她都要勇往直前的穿过去。
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又能走多远呢?
也许,五年前时离和夜爵有着五十米的距离。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是天上飞翔的雄鹰,一个是地上被人踩烂的泥土。
“妈,我回来了。”时离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到客厅的桌子上,随后把整个身体甩进柔软的沙发里。
王美光沉着脸,推着轮椅过来,冷嗤一声:“呵,你还知道回家?现在都几点了?啊?”
墙壁的电子表正好报时:晚上十点整。
如果王美光没记错的话,这是时离五年来第一次晚归。
她吸了吸鼻子,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当即眉头一皱:“时离,你竟然喝酒啦?你个小妮子,在外面和什么人厮混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啊?”
面对王美光的质问,时离把右手搭在脸上,瓮声瓮气的说:“妈,我累了,你就别骂我了。”
王美光哼唧一声:“我不骂你,你就会木的跟木头疙瘩一样!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我是救你你知道吗?”
把骂人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王美光可谓是第一人。
时离睁开厚重的眼皮,望着王美光口水飞溅的模样,磨磨蹭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垂着脑袋说道:“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明天还得上班,您休息吧。”
王美光见时离认错态度良好,便没再继续骂下去,用嘴指了指角落里的脏衣服:“我腿脚不利索,今天去厕所弄裤子上了,你去洗洗。”
时离呐呐应了声,端着盆去了洗刷间。
望着衣服上的粪便,时离忍住翻涌的胃液,只能硬着头皮,把上面清理干净,然后用洗衣粉泡上,等过几分钟再揉搓。
夏天的衣服轻薄,为了省点电费,她一般都不用洗衣机,直接手洗。
从阳台上,能望见小区上方少得可怜的夜空。今晚没有半颗星子,有零零星星的灯火从脏污的窗户上反射过来。
由于小区楼层靠的近,她仔细看,都能看见对面楼里面的卧室和穿的清凉的小区居民。
她赶紧拉上阳台上的窗帘,开始洗衣服。
直到晚上十一点,她才爬床睡觉。也许只有隔壁的王美光睡了,她才有片刻的安宁。
有时候时离会想,人怎样才能安宁呢?没有痛苦,亦没有快乐,不知寒冷,不知温暖,要么成为行尸走肉,没心没肺,要么死亡,告别冷漠寒凉的世界。
她一直想成为前者,但却没有那么硬的心。
说的好听点,是心地善良,说的难听点,是性格包子、懦弱。
她是懦弱,是生活让她卑微起来。她每次想站起来,但生活的担子只会把她压垮。让她继续垂着脑袋,卑微着,如蝼蚁般,继续蜗居在城市阴暗的一角,成为一个隐形人。
时离上班的这天正好是月初,上个月公司效益翻了一倍,公司老